违背,自然是违背了。
太后的这番开解,在朝廷诸臣看来,就是徇于私情而有意的包庇。
论血缘,太后与邵将军还有那么一点沾亲带故。论近期的动向,太后又是送丫鬟,又是准了邵将军带皇帝巡查军营一事,现在邵将军犯错主动认罪,太后还口口声声说这不是大错。
都犯上作乱,使得皇帝车马受惊了,还不是大错吗?
老宰相此言一出,无人敢反驳。连韩未也只能低头回避,不敢发声。甚至连帘后的太后,也是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
“臣虽不才,但对于人犯了什么过错,该受到怎样的责罚,心中还是清楚的。”老宰相继续说道:“相信邵将军也是了然于心,才会自参一本,请皇帝依法论处。”
四周依然是没有反对之声。
“因此,”老宰相最终给出了意见,“臣建议应当将邵将军发配大理寺,彻查此事。”
老宰相说得在情在理,甚至还搬出了始皇帝的训诫,诸位大臣只能纷纷点头附和,最后竟变成了文武百官集体请命调查此事。
“不想让邵哥哥受处罚。”坐在龙椅上一直揪着龙袍的衣角玩的小皇帝突然开口了,“处罚要挨打,不想让邵哥哥挨打。”
邵懿成被这个脆生生的嗓子惊了一下,抬眼看时,满眼都是缱绻的温柔。
“陛下……”
“陛下,”老宰相又开口了,“邵将军只是去交代一下事情的经过,就像现在这样站在这里一样,不会挨打。”
小皇帝看着愣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妥协了,抗议是没有用的。即使他想帮着太后隐瞒挪用军饷这件事,但既然老宰相开口了,便是木已成舟了。
不过他的插嘴多少起了点作用,老宰相以为他真是在担心邵懿成的安危,怕对他用刑,便补充道:“臣建议,在此事尚未彻查清楚之前,不可轻易治邵将军的罪。”
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都知道,这是老宰相在迁就皇帝的意思,急忙齐声附和。
“臣附议。”
“臣附议。”
……
邵懿成终究还是被带走了。
“老东西,”太后气急败坏,“三年不开口,一开口便是字字珠玑,还搬出始皇帝的训诫来警告哀家,还真是得了个便宜,又卖了个乖呢!”
“太后娘娘,”老太监有些担忧地问,“如果这件事真的被发落到了大理寺那边,那个大理寺卿俞孝正,可是一个宁折不弯,公正果敢的人物。他若是想彻查此事,一定会刨根究底,查个水落石出。届时”他不无担心地问:“克扣军饷的这件事情,不就被捅出去了么?”
“捅出去就捅出去,哀家会怕他吗?”太后厉声道:“他能怎么办?还能查到哀家头上?再说了,皇帝要用钱能算是苛扣吗?这一分一厘的钱,有哪一分哪一厘是为了哀家而是用的?哀家全是为了皇帝在操心啊。修建夏宫、主持祭典、还有皇帝的寿诞这桩桩件件有哪一件事是为哀家自己考虑的?全部都是为了皇帝着想!”
“是是,您说的对。”老太监急忙应和,太后发起火来的脾气,可是大着呢。
“既然那个老东西能搬出始皇帝来压哀家,”太后平静了一下语气,冷笑道:“那么哀家也能搬出当今的皇帝来治他。到最后,哀家倒要看看,到底是他治我的罪呢?还是我问他的责!”
尽管太后说得胸有成竹,但老太监还是有些心有余悸。之前因为因为军饷一事,太后曾借着韩未之口,与邵懿成起了正面冲突。
当时韩未主张裁军减员,减少兵部和军队的预算,邵懿成自然是据理力争,毫不相让。
朝堂上历经了乱世之争的老臣们纷纷站在了邵那一边,而太后这边由于势力不算庞大而败下阵来。
在上次的冲突之中,太后这边并没有占什么便宜。最后还是将军饷如数发了。
那么这次呢?虽然事件闹得这么大,但到最后没准还是太后这边吃亏。
想到此,老太监觉得自己该顶风提醒一下太后,“娘娘啊,如果再这样彻查下去的话我们安插在邵懿成军队里面的线人,恐怕就会暴露身份了。”
这次申屠安一个小小的都头,居然能组织一群士兵来拦截帝撵,说没有人煽动,没有人策划,恐怕大理寺卿不会相信。
但若是继续追查下去,难保线人不会被供出来,被供出来了之后,也难保不会招供。
本来因为怒气而气焰嚣张的太后想到这一点,也略微沉思了一下。
她不怕彻查军饷心一事,是因为有皇帝这个挡箭牌。自从上次与邵懿成因为军饷一事正面冲突,落了下风以来,她也学聪明了。万事从来不亲自露面,皆是以皇帝的名义去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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