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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但如果安插在军队里面的那个眼线被查处,并且招供说是她安插进来的话,这可就把她供上台面了。
      她分明只是后宫之人,却插手到了军队里面。这也就意味着,她这个太后已经可以只手遮天,架空皇帝了。
      无论什么罪名,太后都能不承认,唯有这个越俎代庖,架空皇帝的罪名,她是万万不想担上的。
      但让那个眼线撒谎说是皇帝派来的,似乎也不容易。没人传话不说,估计他也没那个胆子。
      “嗯,得想个办法让大理寺卿不要查到”太后的语气阴沉了起来。既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无意中说给老太监听,“要想让一件事,永远神不知鬼不觉,那么最好就是把那个牵连在其中的人”
      太后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老太监心领神会,“奴才,这就去办了。”
      邵懿成被大理寺扣押,并带走审问了。这件事,在都城上下闹得沸沸扬扬。
      邵将军,邵家。
      那可是,仅次于皇帝,鼎鼎有名的人物。
      更何况邵懿成年轻英俊,相貌堂堂,能文能武,身居高位,故而更成为了都城中,很多女儿家心仪的男子。
      但现在,这位令人艳羡的男子,居然因为触犯了军法,而被收监审问了。
      怎能不一石激起千层浪。
      哎,可惜了,可惜他那么好的儿郎,最终也敌不过,荣华富贵的诱惑。人们以为邵是贪赃枉法之人而议论纷纷,却殊不知被他所设计的,才是真正的贪赃枉法之人。
      大理寺监牢里面关押着的都是重犯要犯,有平民也有官员。但位高到邵这个地步的,还真是前所未有。
      “想不到邵将军也有这么一天啊。”
      那些被关押着的犯人见到邵懿成进来了,少不了嘀咕几句。其中有个声音明显是在朝他喊话,在一群不甚分明的唧唧喳喳声中,听得格外明显。
      邵懿成顺着声音望过去,朝他喊话的那人蓬头垢面,整个脸黑熏得几乎看不出面容。他时而扒着栏杆,时而敲打,恨不得从栅栏的缝隙里面探出头来。而攀着栏杆的,却只有手臂而没有手。整个手掌是被齐刷刷地斩断了,鲜血凝固的地方,结痂了又溃烂,溃烂了又腐败,腐败了再结痂,凹凸嶙峋得如同一个漆黑的烧火棍。
      看到那截断手的时候,邵懿成似乎想起了这个人,在监牢门口驻足了一下。
      “当朝廷的鹰犬也不过是这个下场罢了。”那人道:“当初你父亲千方百计要除掉老夫,结果呢?老夫没有死,而你也不过是这个下场。”
      这句话显然是意有所指,邵懿成听到后,长久地注视着那个人的眸子。那人脏兮兮的面容之下,一双眼睛闪着如狼一般的目光。
      是谁,这人是谁?记忆里似乎是有这个人的,但追溯的时候却无可寻觅。
      是父亲的爪牙,还是仇家?亦或是曾经出现在邵家大堂里面,与父亲相坐议政的人物?
      “当初你父亲卖友求荣,甘愿做他们辛氏江山的一条狗。”那人继续道:“你以为他们姓辛的会感激你们吗?不过是利用而已。他们现在不杀你,只是因为你手中还握着兵刃,他们会一步步地削弱你,蚕食你,等到你无法反抗的时候,再将你一网打尽。”
      到底是谁?邵懿成仔细地盯着他的面孔,想从他的相貌中分辨出个一二来。但无奈当时他太小,而这个扼腕之人在牢狱之灾之后,已经面目全非。
      “当初你父亲对付我的手段,以后都会被姓辛的用在你的手上。”那人说着说着,又笑了,咧开了嘴,他的嘴里已经没有一颗牙了,“姓辛的现在还小,等到他长大了,你也就活不长了……哈哈,报应啊!报应!真是天道好轮回啊!”
      那人仿佛疯了一般,在牢笼里面仰天长啸了起来。似乎是笑得过于尽兴了,他甚至用那双没有手掌的手臂,敲打起了牢笼来,将牢笼的铁链震得啪啪作响。
      “这人是谁?”邵懿成问押送他的狱卒。
      虽然他现在有罪在身,但碍于太后和皇帝的“求情”,又有老宰相的那一句“不可轻易治罪”,再加上邵家位高权重,势力庞大,所以没有狱卒敢把他当成个犯人,依旧还是毕恭毕敬地以“将军”相称。
      “回将军,这人……是一个疯子。”狱卒回答。
      “疯子?”邵懿成重复了一遍。
      狱卒点了点头,“俞大人让关在这里,不许杀,不许审,不许让他饿着,就一天天地这么耗。小的们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谁,为何被关在这里。”
      “但听他说话,不像是个疯子。”邵懿成听他方才的一番话,分明是条理清晰,有始有终,不像是胡言乱语。
      “是癔病。”狱卒道:“神神叨叨地说些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癔病吗?邵懿成又看向了监牢里。那个散发之人仰面朝天,在哈哈大笑,不管有没有人听,只是自顾自地大笑着。笑得声嘶力竭,笑得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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