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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谢令昭跟我都惊讶不已,可萧若楷却没有多说,只侧身让出一道,哑声道:“少君之命,不得不从,但敌不过便是敌不过。”
      萧若楷放走了我们,也不知道逃了多久,谢令昭一直说着“再远些,顾远之不会那么轻易放人的”,他跑了多久,便说了多久,我在谢令昭身上昏了过去。
      醒来时,耳边居然有鸡打鸣的声音,映入眼帘的竟是雕着云纹的木床,我被云包裹着,走路时也似腾云驾雾,飘飘忽忽。我推开了门,外面像是深山老林,不见人烟,只有这一桩小木屋,生根发芽地长在了这里。
      昨夜发生的种种,好似一场梦,那些人,那些事,那些刀光剑影,都被抛在了不予山,如今眼前的世外桃源仿佛才是现实,可是头总一炸一炸地疼,不由自主就会被噩梦惊醒。
      谢令昭粗布麻衣,手上捧着一碗冒热气的鸡汤,他正瞧着我,却未开口,那些想遗忘的事情,在见到谢令昭后,忽然就变得分外清晰。
      这个十四岁时就认下的师傅,他本应该开着一家叫踏苍穹酒楼,有着举世无双的厨艺,但生性好懒,爱做无事小神仙。只短短数月,他忽然摇身一变,成了南羌暗探,先是刺杀顾岑礼,又火烧行军粮草,然后又于昨夜以身相护,救下了我。
      我忽然想到,是不是正因他救下了我,才使得我成了无可辩驳的共犯。
      可若是他没救下我,如今我应该已经在前往南羌的马车上了。
      是啊,只差一点点,我就被顾远之送去和亲了。
      想到顾远之,我心口一阵疾痛,林间薄雾,使得一切都是雾蒙蒙的,绕得人晕眩,谢令昭快步走到我跟前,本想伸手扶我,却被我挡了回去。我想起了火烧粮草那夜,冷冰冰地问他:“粮草是不是你烧的?”
      谢令昭默不作声,只轻轻点了点头。
      我心口被压得喘不过去,喃喃自语道:“也就是说这些误会,确实因你而起,如若你当时能替我澄清,那他们也不会认定……”
      谢令昭突然高声呵斥道:“阿离!”
      这一声把我惊醒,谢令昭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哀怜,像看一只无人认养的流浪狗,他一定是觉得刚刚我说的话太过卑微,于是,才忍不住打断。
      他道:“你不会以为,顾远之会天真到因为那些拙劣的嫁祸,就认定你是共犯吧?从头到尾,他都知道,他只是没有拆穿,反而给不予山的事情找了一个替死鬼,那就是你!”
      谢令昭大概是真的怒我不争,哀我不幸,他问我:“你可认识姜恬?”
      见我点点头,他怜惜的眼神更深了,谢令昭叹了一口气,道:“当夜是姜恬与我一起放的火,顾远之一直都知道,只是不希望伤害到她。”
      所以,就可以伤害我吗?所以,根本就无所谓真相,他只是要护另一个人而已,所以,那些甜言蜜语的哄骗,那些星河鹭起的故事,统统都是谎言?甚至是提及谢令昭时,那些曾让我欢喜的醋意,也只是顾远之以假乱真的表演?
      想不通,真叫人想不通,怎么会有人伪装得这么好,害得我诚惶诚恐地捧着他的假意,还以为这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真心。
      “阿离,顾远之性情坚韧,他要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止。就算他曾经对你动过情,可是感情对他来说,不足一提,顾远之这个人,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真情!”
      我忽然开口问道:“你跟他,是不是很早就认识了?”
      谢令昭一愣,低下了头。

对峙[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