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里没有人再同我说话,兴许往日原本就是冲着顾远之的面子才同我攀谈几句,如今见我落寞,个个都避之不及,幸好,我也一个人玩惯了。不予山的风景好,我常来古树下小憩,闲来无事,便摘些野果野菜。
我尝试过给顾远之写信,然后悄悄塞进营帐里,可每次都被萧若楷发现,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我也去顾远之晚训的路上蹲他,可他身边总乌泱泱跟着一大群人,他们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无暇听人说话。
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此前曾有这么大的优待,难怪潘大将说他为色所迷。
可是,现在怎么就成这样了。
顾远之不是说他信我的吗?
有次大约是忘了境遇,只是见到顾远之领着军队早训,离我有几十人的距离,他走路有些跛脚,大约是伤还没好,手腕上还有些擦伤。
我忽然想冲上去,将新摘的野果给他,亲兵却立即将我拦下。
隔着这么些人,顾远之也不知瞧没瞧见,我看不大清,好些脑袋摇摇晃晃地堵在面前,弄得我又蹦又跳朝他挥手,甚至不顾一切地大叫他名字,可顾远之似乎只停顿了一下,但并未停留。
我知道,这军营里是呆不下去了,于是,只能期盼着他们早点把我送回去。等了大约有一周,萧若楷终于来传话,届时,我已将所有行囊都打包好,只等着第二日返程。
夜里熟睡时,一股浓烟把我熏醒,我本是个不大容易夜起的人,只是这烟起得又大又浓,从帐外无孔不入地钻起来,害得人一直咳嗽。
我刚将皮袄披上时,帐里突然冲进来好几个将士,瞬间将我团团围住。他们煞有其事地扔了一个被捆的士兵,那人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满了布条,抬起头来时鼻青脸肿,看样子被打得不轻。
他见到我,忽然很激动,身边人将他布条扯了开,那人居然就冲着我喊道:“就是她!就是她!让我火烧粮草的那两个人里,有一个女的就是她!”
真是莫名其妙,我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群将士却振振有词道:“难怪!连包袱都收拾好了!看来是准备连夜窜逃!”
我指着那名五花肉,道:“既然他说有两人命他火烧粮草,那喊另一名贼子跟我对质!黑灯瞎火的,看不清也是有的,难不成这军营里只我一个女子,这事就是我犯的了吗?”
“另一名贼子可不会指认你。”说话的人拉开帘子,一身玄袍向我走来,夹着冷风,吹得我有些冷。
顾远之面容冷峻,居高临下地扫了我一眼,开口道:“那名贼子跟你很熟,他叫谢令昭。”
谢令昭?他怎么会来这里?又为什么会火烧粮草?
我一头雾水,顾远之却以为这是心虚,继而道:“那名小厮受贿,替你们火烧粮草,如今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问道:“谢令昭如今人在何处?”
我被气得不轻:“顾远之!你疯了不成!我有何种理由偷地图,又有何种理由火烧粮草!更何况,就算是我指使的那块五花肉,现如今,我又为何还在这里,干等着你们来捉我?”
顾远之笑了笑,道:“理由?这还不好找。你与谢令昭私下联络,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当日在江阳,我信你,可结果是什么呢?”他一步步走到我跟前,低着头问道:“阿离,你告诉我,你不是没有见过他吗?为什么我们来不予山后,他能一路跟来?”
这一连串连珠炮似地发问,让我有些懵。
我不可思议地望着他,顾远之却突然一把捏紧了我下巴,自嘲道:“为什么要偷地图,为什么要烧粮草,这理由太简单不过了。”他淡漠地瞥了一眼我,“因为你爱上了一个南羌暗探。”
“是不是还以为,我会像上次一样以命护你。”他手下的力度大了
疑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