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可万一你死了,我也不能苟且偷生……”
突然,有人“噗嗤”一笑,我正想开口骂谢令昭呢,张望了半天,却连他的影子都没瞧见。
真是活见鬼了。
“别……你可得好好活着……”
我失声了几秒,不知道怎么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远之醒了!他终于醒了!他如今正好端端地靠在床上,虽然咳了好几声,脸却恢复了生气,目光含笑地看着我。
我大概是叫了有半天吧,终于想起要喊白胡子来瞧瞧,可不等我说话,一整个医馆的人就像遭了贼,一窝蜂地冲了进来,这个来看一下,那个来摸一下,围观珍稀动物一样围观顾远之,里外三层,硬生生把我挪到了外面。
顾远之醒来后,我喜极而泣,在外面的走廊上哭得脑仁都疼了,可算是放下了心头大石,一回到房里倒头就睡了过去。衣不解带地守着顾远之,实在是太累了,好久没有睡得那么香甜了。
等我睡醒,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顾远之身体素质好,被戳了那么大一个窟窿还能死里逃生,连白胡子医馆都连连称奇。
但是谢令昭却不开心,差点因为棺材的事情跟顾远之打了一架,那时我睡得迷迷糊糊,只听见他们“骗子”“混蛋”一句接一句地骂,谢令昭见我醒了也不说话,扭头就走。
我原想跟着出去,但顾远之突然咳得厉害,一点都没有刚刚对骂时的精气神,我只能又守了一夜。
他病起来可真黏人,死活抓着人的手不放,说什么没人陪着就睡不着。我只能一直等着等着,好不容易等顾远之闭眼,准备开溜时,他又将我手猛地一握,哼哼唧唧着问:“你就是这么对病人的吗?”
“你都已经好了!”
“没有。”
“胡说,医家都说你没事了,不许装病。”我打了一下哈欠,“放我回去睡觉吧。”
顾远之不高兴了,挑着眉毛说:“我看是放你过去找谢令昭吧。”
我也奇了:“这么在意谢令昭,你该不会是个断袖吧?”
顾远之瞪了我好一会儿,被堵得无话可说,只能气冲冲地翻过身去。每次一吵不过我,就只会来这招,明明赌气憋屈的是他自己,却回回都这样。
就在我准备大摇大摆回房睡觉时,背后却传来一句低沉的话语,他哑声道:“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说什么啊?这下可把我给问倒了。
思索了半天,我突然灵光一现,想起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事情,一个箭步就跳上了顾远之的床,他也十分欣喜,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想到了?”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道:“顾远之,还钱!”
他头一歪,问我:“没了?”
“没了?什么没了?”我满脸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我是说……你没有别的话要说了吗?”
别的话?难道他还欠我什么东西不成,我想得抓耳挠腮、心力交瘁,几乎要把头发揪秃了,还是没想出来,只能摇摇头,道:“没了啊,但你一定要记得还钱。”
顾远之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发火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只见他黑着脸往床上一躺,躺成了一个大字型,无赖道:“我不管,我没钱。”
骗鬼呢?他个江阳城第一新贵,顾府钦点的驸马爷,怎么可能没钱呢?为了给他治病,我可是把棺材本都赔上了,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又跳到了顾远之床边,想把他拉起来,结果力气没有他大,摔了个屁股蹲。我骂道:“我不管,你就算是去醉金枝卖身,也一定要把钱还给我!”
顾远之似乎来了兴趣,右手撑着下颚道:“这个提议不错,但与其大费周章卖身给别人。”
他顿了一顿,懒懒地看着我:“不如直接卖身给债主?”
远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