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熵的身子一震,依然挺直着脊背从容不迫的道,“臣犯了欺君之罪,按律当诛,但是瑾儿她没有错,还请王上网开一面,放她一条生路。”
“王上,师傅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隐瞒我的身份,欺瞒王上也是万不得已,还请王上开恩。”
瑾年伏在地上低垂着头,长发散落下来,季恒看到她露出的一半苍白的侧脸,带着病态的羸弱的容颜依然却是另一种让人窒息的美,他的心不由一痛,只要是为了夏熵她永远都可以不要命的求情,胸中隐忍已久的愤怒,终于再也忍不住的爆发。
“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在孤王面前这样讲话?!”他慢慢的转过头,伸手捏起瑾年的下巴,用力使她抬起头,恨恨的说道,“孤王该唤你苏校尉,还是……苏小姐?嗯,快告诉孤王啊!”
屈辱的泪水盈满了眼眶,泪水遮住了眼里的一片纯然,瑾年痛楚的甩过头,扬起尖尖的下巴,“你杀了我吧!”她用力的攥了攥手指,带着一股决然,“只要能放过他,我怎么样都行。”
季恒脸色顿时大变,横生怒火的眼中满是痛楚,一时间竟气的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让自己平静下来。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推测,她爱的人原来真的是他!心中犹如刀绞般的疼痛,他能感到自己的心已经四分五裂,再也无法拼凑整齐。
“哈哈哈……”几近疯狂的怒笑,他忽的转头看向瑾年,“如果我不追究此事,是不是让你做什么都行?”
“是!”瑾年果断坚定的回答。
“好,好,好……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倒要看看你能为他牺牲什么,哼!”
季恒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憔悴和悲伤,用些许颤抖的声音说道,“既然苏校尉的伤已经痊愈,明日即刻启程回上京。”
说完,再也没有看跪在地上的夏熵和瑾年一眼,有些疲惫的身影慢慢的淡出两人的视线。
数日的舟车劳顿,夏熵带着尚未痊愈的瑾年回到了上京,他知道在这里有更大的暴风雨在等待着他,看着瑾年苍白的脸色,伤口由于路上颠簸渗出了丝丝的血迹,她正虚弱的依偎在自己怀里,心顿时如刀绞般的疼,揽着她的手不由得紧了又紧。这次,不管是什么理由,就算让他背上不忠不孝的滚滚骂名,他也不会放手。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失去她了。
御花园里奇珍异草竞相开放,花团锦簇,向游人展现着自己的风华绝代。
一条被树荫遮挡的幽深小路,在这百花盛开的寂静午后更显得安静神秘。
“不行!哀家不准!恒儿,你是不是糊涂了啊?”
“母后,恒儿没有糊涂,这次恒王要定了她!”
“啪!”一巴掌重重的打在季恒的脸上,太后铁青着脸,颤抖着看着自己的手,这是她第一次动手打自己的儿子,她又何尝不心疼?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十三岁继承大统,一路走来这期间所受的委屈,隐忍和无奈,只有她知道,只有她和他一起承受!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成就,他竟然为了一个半男不女的人犯糊涂,叫她怎么能不失望,不痛心?!
轻柔怜爱的抚上那红肿的半边脸,她目光含泪的看着儿子,往事一件件浮上心头,“恒儿,还记得你小时候吗?那时,你父王还在,对我们母子疼爱有加,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后来,你父王大行,把江山帝位一同给了你,我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而你的那些哥哥们没有得到王位便把怨气都发在我们母子身上,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来致我们以死地,我们如履薄冰般的生存下来。那时,每次入睡时都想,如果闭上了眼睛第二天是否能安然无恙的再睁开眼睛,我只想着你还小我不能死去,为从你大王兄手中夺回一半兵权,无奈之下我把你三哥派出镇守边关,那时他也只有十八岁,漠北苦寒之地他一待就是八年,他们夏家世代忠良,没有夏家就没有天应王朝的今天,知道你为什么唤他三哥吗?”
季恒看着太后说道:“母后曾经说过,我之前曾有过两个哥哥,不过均不幸夭折了,所以三哥排行为三,而我则为四。”
第五十一章 梦惊晓[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