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熵道:“师傅,能和您师徒一场是瑾儿三生有幸,希望我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瑾儿先干为敬!”
她仰头一饮而尽,映着清澈的酒她似乎到自己的眼泪流在了碗里,她真的太疼,太疼了。
一花一世界,一叶满天堂。
残酷的形式有很多种有时候并非生离死别,而是明明很近却无法挽留。
中秋节那晚之后,瑾年终于悲哀的承认,她爱上了自己的师傅!
这是多么的可悲而又可笑啊!她怎么能玷污高贵圣洁的师傅呢?他抚养她长大,教她武功,教她识字,教她作画,就这样一个贯穿着她的整个人生的人,她怎么能对他动这种邪恶的念头啊,这是世人不能容忍的,就算他们没有血缘,就算他是行武没有文人的繁冗规矩,但他们终归要在这世上生存啊,况且师傅还在那高高的位置上,她不能,真不能……
坐在房中抄写着经书,她希望这样做能让心灵得到净化,让她不再想起师傅,可那些无数个温馨的画面,要她如何忘记?她生活的角角落落里都有他的陪伴,都是他的影子,已经化作骨血溶入肉身,是无法割舍的痛,她的心已经麻木了,也只有这些撕心裂肺的痛才能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已是深秋,庭院里的枫叶红似残血,随着萧瑟的秋风一片片的飘落在地上,如血一般凄泣,灰色的天空压抑的让人感到无助而又悲伤。
看着满院的红叶,只觉心中一片凄凉,她的痴念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理会更没有人能理解,她只能放在心头小心呵护,放在不被发现的角落,偶尔拿出来仔细看一眼,深深爱一遍再悄悄收回去珍藏。
师傅出去办差已经十天了,虽然几乎每日都有口头或者书信来问她过得如何,她只是简单的敷衍几句,她怕控制不住会流露真情,她的思念,她的关心,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控制自己的思绪,她知道自己连疯狂的思念都没有资格,只因为,那个人,是她的师傅。
百无聊赖的瑾年坐在茶馆里,一个人打发无聊的时光,茶的苦涩能让她暂时麻痹,以前鲁爷爷曾经说过,人在苦的过不下去的时候,若吃上比之更苦的东西会好过一些,她嚼着茶叶承受着那呛人的苦涩,心里想着这样自己会不会好受一点?眼看师傅就要回京了,她该怎么办?应该怎么面对他?是躲避?还是直接告诉他她喜欢上了他?想和他长相厮守?如果她真的这么做,师傅大概会把她这个孽徒一剑了结了吧,这么大逆不道,活在这世上都丢他夏澜风的人吧,想到这瑾年苦笑着摇摇头,略显苍白的面容一片凄凉,神情是那般无奈和痛楚。
一个人要隐藏多少秘密才能巧妙的渡过一生。
“公子好像有心事啊?”
一个带着笑意而又诡异的声音在瑾年的耳边响起,她不由得握紧手边的剑。
慢慢的转过头去,正对上一张颠倒众生的脸,狭长的丹凤眼含笑多情,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邪恶而俊美的脸上一抹放荡不羁的笑,正脉脉含情的看着她,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
“怎么又是你?阴魂不散!”
他不是在漠北吗?怎么跑来上京了?他叫什么来着?哦,花错!
花错嘴角上扬,邪魅一笑带着三分戏弄,弯下腰倾身压向瑾年,唇几乎要贴着她的耳朵,“我的小媳妇,越发的美了呢。”含笑呢喃,似情人般甜蜜亲昵。
瑾年脸色瞬时犹如一块红布,她紧紧抿着薄唇,“噌”的一声站起,花错早有准备的一把抓住了她扬起的手臂,心道,好险,自己差一点又被打了。
瑾年更是羞愤难当,如羊脂白玉般的皮肤一片嫣红,愤怒中带着娇媚,独特气质的美丽,炫美的让花错感觉移不开眼睛,就那么怔怔的看着。
他竟然敢如此放肆的看着自己,瑾年迅速抬脚一踹,结结实实的落在了花错的小腿上,他被这突然袭来的一脚踹得几欲倒地,幸好阿来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你这女……你这人怎么这么狠?!哎呦……疼死爷了。”
想想上次自己那不堪回首的七天,狠毒的话到嘴边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倒是阿来看主子受了如此大辱,竟然还闷不吭声,甘心吃亏感到非常的奇怪,看看眼前的公子,一身白衣,眉目如画,肤色胜雪,犹如一朵孤傲的莲花,难道爷喜欢这位俊美的小公子?爷应该不好这口吧,难道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想想这位公子方才那快如疾风的一脚,他又着实很生气,他的爷怎么能这样任人欺负!
“我们爷只是说了一句话,公子就出手伤人,恐怕不太好吧?”阿来声音带着些许的气愤。
第二十九章 动情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