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五和我年纪相仿,我略长他两岁,他十岁时便是闻名上京的天才少年,家境贫寒无父无母只和唯一的兄长相依为命,兄长一介武夫,为了让才子弟弟考取功名,光耀门楣,目不识丁的他在大王子,也就是先王的长子当今王上的哥哥的府上谋了份差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得罪了大王子,竟使得大王子对他们痛下杀手,兄长为了救他,拼着最后一口气抱住刺客的腿让他才能够死里逃生,谁知他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才出狼窝又入虎口,竟然落到了人贩子手里,被卖到王宫做了太监,那日我和当今王上在王宫后门遇到了正准备逃走的他,当时他满血污,狼狈不堪,看他可怜我们没有告发他,并且找来太医给他医治伤口,就这样我们相识了。虽身为太监,但是他并不因此自卑,他多才多艺,谈吐不凡,很多看法都和我们不谋而合,在深宫中我们三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夏熵温润的声音,听起来绵远悠长,故事的经过让瑾年有些吃惊,原来师傅的生活中很多事情是她从未知晓的,心里有些微微的酸楚,她些疑惑的问道:“王上那么骄横的人,也会和一个太监交心?”
似乎不奇怪瑾年会有此想法,夏熵淡笑着道,“当年的王上还是小王子,他年龄小心思也单纯,为人亲和,至于他和五郎,在我驻守漠北期间都是五郎伴他左右和他共一同承担朝堂上的风风雨雨,所以在王上心中五郎也是特殊的。”
瑾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夏熵莞尔一笑道:“我还寻思着他为什么会用那种眼神看我,原来如此啊。”
夏熵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世事变迁,阿恒,五郎,他们都还是当年单纯美好的少年郎吗?也许他们还是他推心置腹的兄弟,只是他的心已被大漠的风沙吹累了吧,所以才会感到世事沧桑,他只想安心的去履行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为国家社稷付出自己的毕生精力,无愧天应,无愧夏家忠魂。
夏熵大败北沙凯旋而归,官拜大将军手握重兵,协理朝政,这种形势甚为堪忧,王上正在架空自己的势力,虽然此刻还顾念着他的威望,他的两个儿子的兵权暂时都还未动,可是那点兵权比起夏熵的百万大军又算得了什么?是为了羞辱他?让他苟延残喘下去吗?
季家的人果然够狠!
“父亲,柔然那边可能已经等不急了,您看看吧。”
说话的是丞相柳宜之的二子柳寒毅,呈递给他的则是柔然族的加急密函。
看完之后,柳宜之将信用桌上的烛火点燃,这种事情时不能留有一点丝痕迹,这可是灭九族的死罪。
“告诉柔然,当前局势还没有稳定,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如果他敢轻举妄动,休怪我翻脸无情。”
“父亲是在顾忌夏熵吗?”
“此人让人不能不顾忌啊,他看似温和实则比魔王还要骇人,有他在天应必会固若金汤啊。”
“王上不是答应父亲,把妹妹指婚给夏熵吗?怎么还没有圣旨下来?如果这样,那事情是不是就好办多了。”
听到此话,柳宜之端过茶盏,抿了一口,茶汤苦涩,还是去年的旧茶,往年府中此时已是上供的新茶,时局真的变了,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
“夏熵这次手握重兵,如果此刻和他走动过于亲密的话反而会招人话柄,现在我们应该韬光养晦拉拢人心,不宜急躁,王上既然答应的事就肯定会做到,此时,他还不敢对我言而无信,再说了姝儿一直是我的心头肉,我只想让她找到一位如意郎君平安的渡过一生,这件事随意吧。”
抛开政事,柳宜之也是位好父亲,心疼女儿的心和所有的父母是一样的,想到小女儿从小就没有了娘亲,容貌秀丽又聪明懂事,他也是疼爱的紧,只盼她能一生平安,其他的也无所求了。
“爹爹,我是姝儿,进来了啊。”
真是说着谁,谁就到啊,随着一阵敲门声柳涵姝轻柔的声音传来。
“进来吧。”
“姝儿见过爹爹,”盈盈一笑施礼请安,“这是姝儿亲手炖的参汤,爹爹最近老是愁容满面,姝儿忧心着呢。”示意身边的丫鬟呈上参汤。
柳宜之慈爱的看着乖巧的女儿没有做声。
“呦,还是小妹孝顺,不知道这孝心父亲还能享受几时,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总是为别人留的呀,唉。”
柳寒毅疼爱妹妹,也喜欢打趣捉弄妹妹。
柳寒姝被说的面红耳赤,拉着柳宜之的手撒娇着道:“哥哥,尽胡说,姝儿还要侍候爹爹呢,谁说要嫁人了!”
“看看,看看还不承认,上将军夫人,还不是早晚的事,到时候哥哥还要仰仗妹婿提拔呢,哈哈哈哈……”
“爹爹,你瞧瞧哥哥,不理你们了。”说完飞快的出了房门。
其实,哥哥们这样说她还是很高兴的,当她得知王上给她指婚的人是夏熵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甚至感觉自己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人。
无数次的想起第一次见他的画面,那年她随爹爹一起到将军府做客,当时夏老将军尚在人世,夏熵规规矩矩的坐在他身边,而她则坐在夏熵的下首,仰起头刚好对视上他温润的眉眼,他冲她温和的一笑,殊不知这一笑就带走了她的心,那年她只有七岁,十几年的岁月中每一个寂静的夜晚,她总是会想起那双灿若星子的眼睛对她的温润一笑;在
第二十八章 惹尘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