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看了瑾年一眼,眼里的情绪不明,他不好再多说什么,道:“王上,时候不早了,府中还有些事情要交代,臣告退了。”
王上走过来,双臂轻轻的拥住夏熵,轻声道:“三哥,天应有你,我就放心了,恕阿恒不能出城相送,愿三哥大败北沙,早日凯旋归来!”
回府的路上,夏熵表情严肃,一语不发,据多年的经验,瑾年知道师傅生她的气了,而且很严重。
她总是有招数对付他,还是像以前那样不说话一直默默的跟着师傅,他收东西时她跟着,他交代海叔事情时她也跟着,不做声,就那么一直微笑的跟着他,就像个小尾巴似得整日跟着,这让夏熵想起了她小时候的一幕幕,好像就没有那么生气了,这个丫头永远知道自己的死穴在哪,他无奈的摇摇头,嘴角一抹浅浅的笑没有逃过少女晶亮聪慧的眼睛。
狡黠又得逞的坏笑一闪而过,乖巧的走到如月华般男子的面前,轻轻握着他的手,把柔嫩的脸蛋儿轻轻贴在他温暖的掌心,撒娇的道:“瑾儿知道师傅疼爱瑾儿,不想让瑾儿去战场,可是瑾儿想和师傅一起并肩作战,想守护在师傅身边,假若师傅不在了,那瑾儿独自活在世上又有何意?”
原来在她的心里他也是那么重要,心再次悄无声息的向她靠近,再靠近,柔声的道:“可是,瑾儿是女儿家啊,师傅想让你和普通的女孩儿那样无忧无虑的生活,战场太残酷真的不属予女子。”
“瑾儿知道师傅是为我好,可是,国破家不在,唇亡则齿寒。瑾儿怎么能做贪生怕死的缩头乌龟呢?就算我是女儿身又怎样?古书上不是写过一个名叫花木兰的女子,代父出征的故事吗?女子一样可以保家卫国,”她的脸上绽放如露水般美好晶莹的笑容,眨眨眼,“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烛光下她微微笑着,少年的清华与少女的柔美出奇的地在她身上溶为一体,眉宇间却又偏偏透出一份倔强和磊落。
夏熵怔怔的望着她,一刹那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经过了数日的长途跋涉,夏熵等人终于回到了漠北大营,了解清楚北沙的所有情况,立即召集兵马,校场点兵,鼓舞气势。
初春的塞外,依然很冷,不像上京已经能感觉到暖暖的春风了,瑾年来到夏熵的帅营,正在想自己要不要进去时,忽然营帐的帘子被掀起,清铎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进来。
瑾年进去的时候,正好听见夏熵在道:“西山大营的十万兵马已经抵达,今夜子时即刻出发直抵北沙王城,杀他个措手不及。”
清铎担心的看了一眼夏熵道:“将军,这样做会不会太急了,况且西山大营那边……”
“不会,西山大营那边是父亲的以前的旧部段落带兵前来,我已与他书信相商,现在正是军心大震之时,倘若迟迟不出兵,势气必会大减,而北沙此时必以为我还在赶回漠北的路上,所以我们动作必须要快。”
夏熵天青色宽袖常服,温良如玉,似乎与整个拔剑弩张的军营格格不入,而强将风范又和儒雅的气质浑为一体,让人感到敬畏的同时而又甘心的由他支配。
“元帅,段落求见。”帐外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
“好,快请。”
只见一位浓眉大眼的壮汉进入营帐,“夏元帅,一别数年,元帅比往年更显英姿啊。”
声如洪钟,英勇神武,不愧是师傅赏识的人,瑾年暗道。
“段将军过奖了,家父在世时,提到段将军的神勇,每每都是赞不绝口,今日能与段将军并肩作战,是澜风的荣幸。”
“元帅过奖,段落一介莽夫,多亏神武将军赏识,方能有今日,只可惜将军,当年若不是……唉,不说了,我们还是商量一下战事吧。”
夏熵看着段落眼里异样的情绪一闪而过,他有不能说的秘密!他,究竟知道些什么?
段落上前一步指着行军图道:“将军请恕属下直言,此地易守难攻,北沙人狡猾如狐定会在此设防,若我大军被困于此,定会由主动变为被动。”
夏熵微微一笑,气定神怡的道:“把大军分为三路,相继前进,挑一个五百人的先锋营为先锋军,断后的一路则在这接应,”夏熵手指着地图上另一处道,“这里地处优势进可攻,退可守,中军力量雄厚则在这里应战。”
段落赞许的看了夏熵一眼,不愧是名将之后,“此计甚好”,又思索了一下,道,“不过这先锋的五百骑该由谁……”
“师傅,就让瑾儿领军前往”,瑾年又飞快的接上话,“有您坐镇后方,军心稳定,这冲锋的任务就交给瑾儿吧。”
夏熵微微一震,即出口道:“不可!打头阵的队伍最为危险,你还小尚无经验,不行!”说完背对着瑾年负手而立,打先锋?她是想把他气死!
“师傅,我知道,正是因为危险不是才更有挑战性吗?热血男儿在战场抛头颅,洒热血是极大的光荣,若瑾儿连这困难都不能战胜,又怎配做师傅的徒儿?”
夏熵依旧背对着瑾年,还敢跟我说男儿?你是男儿吗?!你真是想气死我啊!
段落看着眼前俊美的少年,他的一番话把自己都说的心潮澎湃了,“元帅,末将看这少年不错,就让他去历练历练吧。”
清铎见状忙道:“请元帅允许末将同公子一同前往。”
夏熵回头正好对上瑾年清澈如水的眼睛,他知道这个孩子已经打定主意要去了,他虽舍不得,不过去历练历练也好,有清铎陪同,他也稍稍放心些,“好,苏瑾年,方清铎,听令!本帅命你二人带领先锋营,先行反击北沙!”
第十九章 烽烟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