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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思茫然[1/2页]

瑾年殇 晓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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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熵看着镜子中的瑾年,灵活的手指在发间穿梭,长发高高束起被她熟练地挽成了一个髻,然后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个金丝束冠轻轻的戴上发髻上,围着夏熵左右看看,似乎颇为满意,又拿起架子上的貂绒外衣,眼睑微微下垂,轻轻一声道:“师傅,穿上外衣吧,小心着凉。”
      房间里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梅香,一阵风吹来窗外的梅花随风缓缓飘落,微笑着的少年有不输男子的英气,也有比女子更清秀的气质,如同冬日里悄悄绽放的白梅,亲昵的帮夏熵穿上外衣,所有的动作都是那么娴熟而又自然,夏熵感觉这些美好的画面在他的生活里似乎出现了无数次,仿佛他们已经这样相知相守的过了几千几万年。
      空中飘着细细的雪,瑾年深深吸几口夹带着雪花的空气,凉凉的,她感觉稍稍舒适了一些,随夏熵入宫给太后请安回来已是午后,应付太后很是费心费神,瑾年觉得十五年来都没有这么累过,每一句话都要深思熟虑,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会脑袋搬家,还好自己医术高超,能让太后的腿疾减轻,否则,恐怕此刻就没有机会在湖边赏雪喽,想到这瑾年不禁打了个冷颤。
      “三哥,今日进宫怎么如此匆忙,我应付完繁琐的家宴,再到母后那里找你时,你已经离开了,我只好亲自登门拜访了。”
      季恒语气松快,就像是兄弟间最普通的交谈。
      夏熵轻轻一笑,算是回应。
      “咦,三哥,那位是谁?”季恒指着湖边的人问道。
      少年一袭白衣,泼墨般的长发随意的束在脑后,只见她靠近一株白梅轻轻的闻了闻,身后白茫茫一片,漫天飞舞的雪花洒落在她的肩头,美好的犹如画卷。
      季恒怔怔的看着,一瞬间,恍如隔世!
      “瑾儿……”夏熵轻轻的唤道,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逾发的温柔。
      少年回头,浅浅的笑容在脸上绽开,如千树花开,季恒顿时感觉时光流转,一眼万年,竟然是他!
      “瑾儿,过来,拜见天子。”夏熵依然淡淡的说道。
      什么?天子?瑾年慌忙低头行叩拜礼:“草民苏瑾年叩见王上,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小心肝还在噗噗直跳。
      “平身吧,夏……瑾……”季恒面带笑意的看着跪地的瑾年,可是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反而泛着淡淡的寒光,故意拉长的音调让人听着脊背发寒。
      瑾年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抬头看着眼前人笑的诡异阴寒,不正是那天买金丝束冠时见到的那位公子?叫什么来着,她居然给忘记了,完了,这次全完了……要镇静,镇静……这时候千万不能慌!
      瑾年稳稳思绪站了起来,仿佛没有看见眼前还有人,只是看着夏熵道:“师傅,瑾儿和王上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夏熵的心一紧,依然面色不变,看向瑾年,恒生波澜的眼睛中满是酸楚,他自己也吓了一跳,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季恒看了看瑾年道:“你好大的胆子编造假名字糊弄孤王,这是欺君,你知罪吗?”季恒语气平淡中却透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威严!
      夏熵听着两人的对话,渐渐推测着是怎么一回事,定是瑾儿上街玩耍偶遇了天子,在互道姓名时撒了谎,而今日又被当场撞破,看似简单玩笑的一句话,如果面对的人不同那就是天差地别,纵使沉稳如他,现在心里也是一片慌乱。
      “阿恒,瑾儿一向贪玩,如有冒犯,三哥在这里向你赔罪了。”说完对着季恒恭敬的施礼。
      温良如玉的师傅因为自己弓腰向别人赔罪,瑾年的心像被刀子凌迟那般痛苦,即便这人是当今天子她也不能承受,她慌忙扶起夏熵,眼神冰冷的看向季恒,下巴微微扬起,有些倔强的道:“师傅他是我的至亲,我跟他的姓有何错?再说了,当时告诉你姓名的时候我又不知道您是王上,不知者不为错,这根本够不成欺君!”
      季恒看着这个不卑不亢的少年,清灵俊美的外表透着一股决绝的倔强,三哥竟然有这么一个徒儿!
      “那你现在公然顶撞寡人,算不算以下犯上呢?你这种刁民按律当斩!”话语中多了几分怒意。
      “瑾儿!还不下跪认错!”夏熵闻言大声的斥责。
      瑾年依旧站在那里,眼眸微垂,风吹起了她的长发,尤如一只美丽而又骄傲的燕尾蝶,她没有做错,不需要道歉。
      “王上,孽徒无礼,是臣管教无方,还请王上责罚,所有的罪过臣一力承担!”夏熵单膝着地,轻缓的语气中竟带着微微的乞求。
      季恒看到夏熵为自己的徒弟可以卑微的求情,他是了解他的,知道夏熵是重感情的人,把仁义道德看的比什么都重,这也是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倚重他的原因。
      “师傅,您快起来,我又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道歉?”
      “住口!”夏熵眼底一片深重,脸色铁青,低吼着道。
      瑾年从未见过师傅发那么大火,师傅从来都是温润如玉,谦和有理,就算是生气也只是轻声的斥责,看样子这次自己是闯大祸了,可是她真的很委屈。
      季恒早就看到了夏熵头上的金丝束冠,原来这小子拼命要拿到的东西,原来是给他的,想到这他的心竟泛出丝丝的酸楚,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他可是个男儿,是要成为一代明君的,怎么能有这种荒唐的想法呢?又忍不住深深的看了瑾年一眼,如果他真是女子,又该是怎样的倾国倾城呢?
      “是你医好了太后的腿,是吗?”
      瑾年抬头惊诧的看着季恒,确定了他是问自己,然后木然的点了点头。
      “太后每每说起,都对你的医术赞不绝口,上次你给的药孤王吃了,头痛的确好了许多,念在你是三哥的徒儿,又对太后的腿疾有功,今日之事孤王暂不计较,如有下次定不轻饶!”
      什么是他暂不计较?!自己何错之有?难道就因为他是王上就可以颠倒是非了吗?
      “王上,草民没有……”
      “瑾儿!还不谢主隆恩!”夏熵急速打断了瑾年的话,随即对季恒施一礼,“谢王上!臣日后定严加管教。”
      季恒扶起夏熵,似笑非笑的看了看站在那丝毫不动的瑾年,“三哥,你可真收了个好徒儿呀!”说完不等夏熵回答便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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