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夏熵没有说话一路上都紧紧握着瑾年的手,待到慈寿宫门口方放开手去敲门,小太监对夏熵行完礼,对瑾年微微福下身便带路走了进去,刚进太后的寝殿便感到有一阵热流朝自己扑来,眉毛一挑,这么暖,不生病才怪!
“是熵儿来了吧,快些进来。”
卧榻上半躺着一位中年美妇,难道她就是她太后?竟然如此美丽,她还以为太后是一位老态龙钟牙齿都掉光了的老太婆呢。
见夏熵欲行礼,太后忙示意身边的太监扶起他,道:“都是一家人,不要这些虚礼。”
听到太后的话,瑾年有些疑惑的看着夏熵,感觉到了她疑惑的目光,夏熵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后对着太后道:“兰姨,这是熵儿在漠北收的徒儿,回上京已有数日今日方带来给兰姨请安,还请兰姨莫要怪罪。”说完又看了瑾年一眼。
会意到了夏熵的眼神,她机灵乖巧的单膝跪地,朗声道:“草民叩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快快起来,过来让哀家瞧瞧。”太后满脸慈祥的笑着道。
瑾年只觉得太后笑起来和一个人好像,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抿了抿嘴唇,带着淡淡的笑意走到卧榻旁,半跪着仰起头看着太后。
太后看着半跪在卧榻旁那乖巧可爱的瑾年,恍惚间有种子孙承欢膝下的感觉,她温柔的摸了摸她柔软的脸蛋儿,慈爱的道:“好乖巧的孩子,哀家若是有个这么乖巧的孙儿该多好啊,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回太后,草民苏瑾年,今年十四岁。”说完对太后甜甜的一笑。
夏熵似乎不愿意看到太后与瑾年之间有过多的交流,道:“兰姨,还是让瑾儿给您看看腿疾吧,看您今日的气色似乎比往日还要差一些。”
“是呀,这腿疾能折磨掉哀家半条命啊。”
看着太后痛苦的样子,瑾年的医者仁心又开始发作了,道:“太后,容草民先给您诊脉吧。”
“好。”
瑾年的手指搭在太后细瘦的手腕上,眼神专注,眉头微微蹙起,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道:“敢问太后这腿疾有几个年头了?”
“已有十个年头了。”
瑾年听到有些犹豫的道:“那,可否容草民看一眼太后的腿?方能判断出缘由。”
屋子里的人听到瑾年的话都吃了一惊,夏熵也略带惊讶的看了看瑾年,眼里满是紧张,要知道太后可是千金之躯,岂容一介草民荒唐造次,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可是大不敬之罪,轻则入狱重则可是要丢性命的啊,她太单纯了,自己真的太大意了。
瑾年似乎不知道自己已经犯了滔天大罪,依然满脸真诚的看着太后。
“兰姨,是熵儿疏于管教,劣徒随性惯了,不懂规矩,还请太后宽恕。”夏熵清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瑾年闻言,看向夏熵,眼神清澈无辜,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又出错了,她抿了抿薄唇,看了一眼夏熵,似乎想说些什么,又生生的忍了回去。
太后听到了夏熵声音里的紧张,“苏公子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不为错,熵儿也不必紧张,苏公子即是熵儿的徒儿那就是哀家的晚辈,哀家又岂会为难晚辈,没事,熵儿放心。”
屏退所有的太监和宫女,夏熵守在门外,只留下瑾年和太后在殿里,瑾年小心翼翼的查完太后的双腿,心里已经有了眉目,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夏熵看到瑾年的神情坦然,流露出别人不易察觉,而自己却极为熟悉的自信今天发生的他没有料到的,他把瑾年的认真算错了,他并不是指望让瑾年在太后面前立功,只是想让瑾年在太后面前留个好印象,好为日后恢复女儿身打算,可现在差点闯出大错,他也忽略了这是上京而不是漠北。
“瑾儿,如何?”
“师傅,瑾儿初诊脉象的时候,太后的脉象细弱,忽而玄紧忽而玄迟,是寒腿的脉象,后瑾儿又查看了太后的双腿,太后双腿浮肿,皮肤却没有变化,腿活动时疼痛加剧,瑾儿须再问太后一事,方能确诊。”说完看向太后,嘴角微微上扬,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整个人看起来清俊淡雅。
“苏公子请问。”
“瑾年不敢当,敢问太后这腿疾是不是每到冬季便疼痛加重,加重时则全身沉重,没有半分力气?”
“是这样,每到冬季都是哀家最难过的时候。”
“既是如此,那草民便能确诊了,太后这是寒腿症。”
“苏公子有没有法子能缓解这腿疾的疼痛?”
“草民用的针灸之法,只是又要冒犯太后,还恳请太后谅解。”瑾年面有难色的说道。
太后微笑着点点头,示意身边的掌事宫女拿来屏风遮挡,只见她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拿出一个小包裹,打开里面是一排大小不一的银针,她拿出一根迅速的扎在脚踝内侧,又一根扎在小腿外侧,约有一炷香的时辰,瑾年取出银针,微笑的看着太后问道:“太后感觉如何?”
第十六章 明月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