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地笑了起来。我说声“对不起！”便调转船头继续向湖心划去。倪雅开心地笑个不停。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倪雅触景生情般的低声吟诵起来。
“呵，倪雅，你的记忆真好，竟能一字不拉的把韦庄的这首《菩萨蛮》词背诵出来！”我不由地夸赞道。我知道倪雅很喜欢古诗词，而且颇有研究。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写得何等逼真，令人回味，而以‘还乡须断肠作结，更是词尽而意未终啊！”倪雅兴致勃勃，谈笑风生。
我把桨横放在船上，一任小船在湖面上自由飘荡。面对着倪雅，我感到小船里弥漫着春的温馨。
“轻舟短棹西湖好，绿水逶迤，芳草长提，隐隐笙歌处处随。无风水面玻璃滑，不觉船移，微动涟漪，惊起沙禽掠岸飞。”受到倪雅的诗兴感染，我竟情不自禁地朗诵起欧阳修的词来。
“好！”倪雅鼓起掌来。“钟伟，你真是活学活用了，欧阳修的这首《采桑子》活像是描写我们此时的情景呀。你看，‘无风水面玻璃滑，不觉船移，微动涟漪……此情此景不是很像我们现在吗？倪雅显然有点动情了，脸上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与倪雅只要单独在一起，我们大都是兴致很高地谈论文学艺术方面的东西。在这方面，倪雅想象力丰富，有很好的文学素养，我们有共同的语言，谈古论今，评判人物……非常地尽兴和愉悦。
小船在湖面上无拘无束地飘荡着，飘荡着。倪雅轻盈地跳过来紧紧地依偎在我的身上，我能清晰地听得到她呼吸的声音，闻得到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少女的芳香……这是我和倪雅第一次这么零距离的亲密接触，我的心就像这船儿一样荡悠悠的。
我们讨论和赏析了唐诗宋词以及海涅、拜伦、歌德，普希金的诗歌，还谈到了鲁迅、郭沫若、茅盾和托尔斯泰、巴尔扎克、雨果……等等中外著名作家和作品。
倪雅说，“伟大作家的作品之所以伟大，除了其给人们的认识和教育作用外，最重要是作品充满着美的诱惑，给人以美的享受。正像东非大裂谷、古罗马环形斗兽场、巴黎凯旋门上的雕塑《马赛曲》、巴比伦的“空中花园”、山峦起伏隐现的长城、庄严的印度桑奇大塔、洛阳龙门石窟的卢舍那佛、魅力非凡的断臂维纳斯、耶路撒冷的圣石庙、“蒙娜丽莎”神秘的微笑、伦敦市中心的英国国会大厦、北欧最大的哥特式建筑科隆大教堂、罗丹未完成的杰作《地狱之门》、埃及金字塔等等，这些世界最著名的最美的艺术景观，给人们的极高的美的享受和诱惑一样！”
我对倪雅丰富的知识，独特的艺术见解很是叹服，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我们的谈论忘了时间，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喂——，到什么时候了——，你们还不回来呀！快回来吧——，天要黑了呀——！”忽然，岸上传来游船女老板高声的呼喊。我们这才被惊醒似的，抬腕看看手表已是下午六点多钟了，按划船规定的时间我们已超过几倍了。我和倪雅相视而笑，这才调转船头向岸上划去。
“倪雅，唱个歌吧，好久没听你唱歌了，上次我俩到郊区春游，我吹笛子，你唱《一剪梅》，你唱得太好听了，太难忘了！我还想听你唱《一剪梅》呀，——可惜我今天没有把笛子带来。”
倪雅欣然答应了，她起身唱了起来：
真情像草原广阔
层层风雨不能阻隔
总有云开日出时候
万丈阳光照亮你我
真情像梅花开遍
冷冷冰雪不能掩没
就在最冷
枝头绽放
看见春天走向你我
雪花飘飘北风啸啸
天地一片苍茫
一剪寒梅
傲立雪中
只为伊人飘香
爱我所爱无怨无悔
此情长留
心间……
倪雅那满含深情的美妙歌声，回荡在玉山湖的上空，如泣如诉，催人泪下……
“日暮笙歌收拾去，万株杨柳属流萤”。我们下了小船，并肩走在湖边的小道上。西下的夕阳已给天边抹上了一层瑰丽的玫瑰红，天地间都辉映着发亮的桔红色彩，晚霞和湖水融为一体，像火一样的在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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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满含深情的“一剪梅”歌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