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时,曹丕跳出来大喊不服,他也是男人,怎么能把他忽略?
为了表现男人本色,曹丕在孔融的诗会上小出了一把风头,还与刘祯他们痛饮了三百杯,最后实在撑不住了悄悄溜去茅房吐了个昏天暗地。本来诗会结束后,曹丕还想邀着吴质再去春坊街那里继续听听小曲乐乐,但是他醉了,别说做做颠鸾倒凤的运动了现在什么国色天香的人塞他怀里他都一无所知。
这场诗会荀恽也参加了,他原本想要去劝劝曹丕,结果反被吴质奚落了几句。吴质笑着说:“你又不是子恒老婆,怎么管天管地管他喝酒作乐了?”
荀恽从没被人这么粗鄙地取笑过,气得满脸通红。
曹丕见到荀恽又羞又气的模样十分新鲜,醉醺醺地歪着头打量,自言自语笑了一句:“长倩脸红的样子跟令君一模一样。”
这话一出,荀恽再没犹豫拂袖走了。
曹丕暗叫不好,跌跌撞撞地追出去。醉酒的人本来就涨三分蛮力,曹丕赶在荀恽上马前拉住了他的袖子。
荀恽问:“曹公子还有什么要紧话说么?”
曹丕东倒西歪地趴在荀恽身上撒娇道:“长倩载我一程呗,好不好?”
“你少来这套。”荀恽想甩开这狗皮膏药,发现曹丕脸皮厚起来真是没有下限,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两个厮缠在一起着实不像样子,“曹子恒,你在司空面前也是这般没规没矩的吗?”
曹丕只问:“长倩带不带我?”
荀恽无奈地应了,“你自己上马,我可抱不动你。”
结果曹丕连跨了三下都没爬上马背,荀恽看不下去了唤来两个侍从把曹丕抱上了马,也不让他坐着怕晕晕乎乎地摔下来而是横趴像货物一样挂在那里,他坐在靠后一点的位置驾马前行。
到了司空府门口,荀恽看到有一辆不甚起眼的马车离去,好奇地问了门役一句:“那是谁家的车?”
门役殷勤地上来回应道:“哦,河内郡来的,说是求见丕公子。刚不巧……”荀恽低头看看这打起酒鼾的曹丕,这般醉相就算再把人请回来也无法见客便作罢了,“你们赶紧把公子扶进去醒醒酒吧。我先回了。”
荀恽也不知道是心里堵了什么东西,马鞭挥得失了轻重,纵马急行赶回到家。众人见平日里行事沉稳的荀恽那么心慌意乱的模样不敢触霉头,比往日更小心伺候。荀恽问,“父亲呢,从尚书台回来了没?”
“回来了,正在院子里喂鸽子。”
荀恽二话不说冲到了鸽院里,荀彧果然坐在石墩上逗弄鸽子。
荀彧瞧见荀恽来了,匆匆把手里的尺素收进怀里,又见荀恽额头泛红整个人汗涔涔地冒着热气,便掏出绢帕递了过去,并问道:“不是去参加孔文举的诗会了么,怎么气喘吁吁的像是骑马在猎场里跑了两圈似的。”荀恽没接绢帕,直接扑上去搂住了荀彧,荀彧闻到了荀恽身上的酒气,微蹙眉头道:“司空的禁酒令马上要实行了,你以后出门多注意点。”
“父亲喝醉过吗?”荀恽突然细声问道。
荀彧“诶”了一声,笑道:“醉过。从前人微言轻的时候时常被人灌醉,现在倒是没人敢来灌酒了,便很少醉了。”
“那父亲跟谁一起喝酒醉得多?”
“自然是跟司空一起喝酒容易醉。你怎么问起这些事来?”
荀恽脑中不断回忆着曹丕那句“跟令君一模一样”,他虽然知道曹操和荀彧知交甚深,但是曹丕话里的意思却不尽是这四个字所能解释的含义。曹丕分明是撞见过什么才在醉酒的时候口无遮拦地泄露出来。他支吾了半日,泄气道:“父亲以后别去司空府喝酒了。”
荀彧不知其中之意,笑道:“以后当然不会了。司空自己颁布的禁令,可不能不以身作则。你今天为什么提前回来了?”
荀恽靠在荀彧肩膀上,闷闷道:“子桓喝醉了,我送他回家。”他隐隐约约知道曹操和父亲之间道不清说不明的关系,令他感到惊诧与不安。他搂着荀彧的脖子撒娇了片刻,终是好奇地问:“父亲方才在看司空的信吗?”
荀彧笑着调侃道:“对。还是来催债的信。”
“催债?里头写了什么?”
“什么也没写。”荀彧眯着眼睛,悠然叹道:“只包了一枚五铢钱。”
这种伸手要钱的表达方式令荀彧爱恨不能。
15.第十四帖 五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