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要说咱的香为啥卖得这么好,我学着您,往灵虚香里掺了点儿别的味,奶糖味没敢做,怕满地满地都是奶糖味,断了这根线,找您就难咯,现在找到了……顺儿爷,您说您一声不吭咋就丢下我走了呢,我现在还是个黑户,就等着入您的户儿呢!”
他说着说着就不想说了,不是没话说,藏了一肚子的话,话匣子怎么会空?就是喉咙紧,堵得慌。于是拿着火机将香点着,袅袅青烟中缱绻着记忆的丝带。
“爷,我想吃糖,大白兔奶糖。”
“噫,还大白兔,吃屎吧你。”顺儿爷骂得又直又快。
“哼!”他撇嘴瞅一眼,算是抗议。
当时的大白兔虽不是罕物,可也算是很多人眼中的奢侈品了。他知道没可能,就是嘴馋,图个念想。
结果,翌日顺儿爷从香铺子里回来,随手往桌子上一丢,他眼尖,板圆的身材“骨碌”响,直滚到桌面下,他钻桌子底下捡起,眼睛都冒着光。
这金贵的宝贝,他打开糖纸也生怕化了似的,只敢小心翼翼地舔。
“来,给爷舔一口,让爷常常啥味。”顺儿爷咕哝着烟嘴儿。
“像话,跟小孩抢糖吃。”
他虽不舍,还是把糖轱辘递过去。顺儿爷也不客气,舌尖沾了沾,咂吧咂吧嘴,嘴里咕哝一声:“有啥用!”
过几天,顺儿爷给他点一炷香。
“你闻闻,好闻不?”
“好闻,奶糖味的。”
“等手艺学会你,你也能。”
“不,我给爷做旱烟味的。”
“好嘞,等着呢!娃,叫爹!”老头子乐成了一朵花。
“不叫!”
“听话。”
“就不叫!”
“不教你做香了。”
“哼!”
……
陈贵中跪下,把香插在坟茔子的碎土上,朝顺儿爷叩了一叩。
“爹,香给您点上了。”
上一根香[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