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先生,怎么样了。”廖若见到老太监进来,便着急地问。
他原本想守在韩未的身边,却被诸位大臣以陛下受惊,龙体欠安为由请了回去。没有皇帝为臣子守夜的,这也是规矩和传统,不能破坏了。
所以他只能让老太监派人去韩府守着,随时给他传话。
对于韩未这个人,廖若从没有上过心,因为实在是太过平凡了。
尽管他在朝堂之上一直都站在邵懿成的旁边,形成并驾齐驱之势,但邵懿成却如太阳一般耀眼,将旁边的月亮星辰都遮掩掉了。
以至于,廖若看不到他。
如果不是因为廖若最近总在请教韩未,关于税收的事宜,又被韩未几次三番的表忠心,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的话,可能对于现在受伤的这个人,他便不会显出如此的关心。
“启禀陛下,人是活过来了,但也只有一口气了。”老太监满头大汗,看起来比他更着急。
“活着……便好……”廖若舒了口气,这种为他人而担心的感觉,令他有些陌生。他告诉自己,只是不想欠韩家一条人命罢了。
在韩未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之后,廖若获准了去探望的机会。
韩府与邵府不同,不是座落在皇城的近边,而是坐落在热闹的市井之中。
琳琅满目的集市之中有一座门楣高耸的府邸,既有些格格不入,又莫名的有些和谐。因为小商小贩们似乎并没有把这个富贵人家的门庭当作一回事儿,照例在前面摆摊的摆摊,贩卖的贩卖,吆喝的吆喝。
而韩未一个官员,一个读书人,身在这个闹市之中,竟也不嫌吵。
廖若是从韩府的后门入内的。虽说是对皇帝的不尊,但由于前门实在是人丁嘈杂,所以也只能如此了。
进门之后,便是韩未携一家老小跪地迎接,“圣上居然屈尊前来,真是愧不敢当。”
“平身。”廖若令他起来,顺便看了看随他一起跪拜的人。
站在他身后的低着头的女子,大概是他的夫人吧。
“韩先生,你好些了吗?”廖若见他能走,能跪,能起身,想必是身体已经无碍了。
“承蒙陛下关心。”韩未笑了笑,脸色依然是苍白的,嘴唇也是毫无血色,“臣已无大碍,大概再休息几日便可上朝。”
说罢之后,又仿佛想起了什么,补充道:“臣说过要效忠陛下,如今陛下尚未成人,臣自然不敢死。”
这句话听上去像是变着法儿地讨好,表忠心,却总有些怪怪的味道。
廖若在韩未的引领下朝正堂走去。
韩府的院子设计得颇为精致。山石嶙峋而雅致,翠竹挺拔而俏丽,花树交错装点,水流蜿蜒时隐时现,配着亭台楼阁,门窗扇扉,一景之后还有一景,一重之后又有一重,不似北方的大山大水,倒似江南的水乡神韵。
都说物如其人,能设计出这样的院子的人,大概也是玲珑心思吧。
落座之后,韩府的下人来上茶。
茶是今年第一拨春茶最里面的新叶,一枚枚色泽饱满,叶片肥厚。掐得也是不多不少,恰到好处。沏上之后,一股醇厚的茶香扑面而来。
即使廖若不懂茶,却也被吸引了,转着茶杯不停地看着。
“若是陛下喜欢,臣便差人给您送去。”韩未似乎看懂了他的心思。他急忙收回手,有些不好意思。
又坐了一会儿,却因为无话可说而更显得局促。
廖若慢慢地喝了茶,从椅子上滑下来准备走,却被韩未叫住了,“若是陛下对茶有兴趣,想不想去看看茶园?”
想。廖若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韩府曲径通幽,不知怎么七拐八绕,推门走出去了之后,竟然是一座山丘。山不高,也不险,而山上一层一层的,深绿色的如盘山的腰带一般的,就是一整山的茶树。
廖若顿时便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了,甚至有些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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