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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他理解不了邵懿成的想法,就像邵懿成可能也不能接受他的想法一样。
      他们只是两个价值观不同的,独立的人罢了。
      “邵哥哥,”廖若停顿了一下,仔细想了想措辞,否定了先前的说法,“他们的死,朕很伤心。”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话语本身而触动,充其量不过是句谎言罢了。波澜不惊,平淡无奇,甚至有些冰冷。
      这是一句敷衍,敷衍着邵懿成,好让邵懿成觉得自己就是他想象中的,那个本该有的皇帝的样子。
      大概真的是醉了,邵懿成将他从腿上抱了下来。
      “天色已晚,陛下请回吧。”只是下午而已,窗外阳光正好,哪里有什么天色已晚。不过是客套的话语,逐客的说辞。
      “朕错了。”廖若急忙道。他不怕认错,却怕邵懿成疏远他。
      他不想从邵懿成腿上下去,所以抓住了邵懿成的袖子,想挽留他,却被邵懿成甩了甩手,迫使他松开,然后双脚着了地。
      “陛下没有错,是臣错了。”以君臣相称的话语,使得二人变得生疏。
      “邵哥哥没有……”廖若慌忙把错揽到自己身上,却是徒劳的。
      “臣错在没有教好您……”邵懿成恢复到了平时冷静而克制的语气,甚至有些凄凉,“也过于相信您。”
      什么意思?
      没有教好……过于相信……
      邵懿成要教他什么,又在相信着什么……
      廖若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只知道他是后悔了。
      “邵哥哥……”他上前一步拦在了邵懿成的面前,想阻止邵懿成摇摇晃晃地转过身去,“不要不理我。”
      邵懿成弯下腰去,靠近他,伸出手去。他直觉地将手往上举,想让邵懿成像以前一样把他抱起来,却被轻轻地按下了张开的手臂。
      大概是嫌他挡住了去路。
      廖若还想说什么,但邵懿成已经听不到了。
      邵懿成绕开了他,径直朝里间的卧房走去,将他无视了。
      由于军饷一案牵扯到了虚报税收的问题,廖若作为一个金融行业出身的人,自然是想了解一下。在他看来,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钱都是最重要的。
      财政方面的事宜邵懿成未必清楚,于是廖若就想到了韩未。
      “如果陛下想学些税收财政方面的知识,户部尚书栾文恐怕最合适不过。”韩未向他推荐。
      栾文?廖若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当时大理寺卿俞孝正去追查兵饷的时候,就是在这个栾尚书那里反复碰壁。
      “嗯,让他来。”既然这人是掌管财政的,不妨就叫过来问一问。
      栾文是一个保守派的官僚。处事的原则永远是既不争头,也不落后,既奉承上司,也不得罪下属,没什么功绩,也没什么劣迹,所以为官三十余载,顶头了不过是个正三品的尚书。见了同为正三品的大理寺卿,还要低三分头。
      此次能被皇帝指名召见,自然是惊恐万分,早早地便在宫外等候。待到被宣旨入殿了,更是毕恭毕敬地连头都不敢抬。
      “臣何德何能,竟然能得皇上钦点,实在是愧不敢当……”进殿之后,栾文开口便是长篇累牍,半文半白的客套,说得廖若云里雾里地有些头痛。
      两柱香的时间下来,廖若虽然听懂了这个朝代的土地政策和财政政策,但也是精疲力竭了。
      这个朝代沿袭北朝隋唐以来的均田制和租庸调制,土地收归国有,然后授予百姓,使其从事耕织生产,负担赋役。百姓负担的税赋是国家主要的财政来源。
      均田制中,田地授给男丁,并且分成两种制度:一种为公田,称为口分田;另一种则为私田,谓之永业田。口分田在到期之后由国家收回,而永业田在丁男身死后由其继承人接受,国家不再收回。
      “即是说,藉由此项制度,农户将拥有安身立命之本,使得耕者有其田。”栾文对这个制度的好处,大肆赞扬了一番。
      概括起来讲,就是家家户户将经由此项制度,得到一定数量的私田,从事生产劳动,从而成为稳定的税源,保障国家的财政运行。
      除此之外,在均田制的基础上,本朝实行租庸调制。
      租庸调制是人头税。只要是在籍均田课户,户内有成年男丁,就要按照每丁每年相同的数额负担租庸调。缴租的方式可以是税银、租粟、调帛或麻,还必须服徭役和兵役。
      “户内有男丁,能劳作,即可纳税,”栾文解释道:“对无男丁者,老弱妇孺者,并无税赋之责。此项税法,足以洞见吾皇之英明,之体恤民情,之以民为天。”
      他是个刻板守旧的官僚,对于每项制度都会给出一个纪录在案的解释,并且对始皇帝、先帝和小皇帝的英明神武大肆赞扬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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