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结束后,我强撑着病体,捂着刀口下床活动,但一起身手术刀口就疼痛难忍,让英淑搀着,在病房里走上一、两个来回,就得赶快上床休息。想尽早“排气”就得勤活动点儿,可要活动又真是疼得够呛:我苦寻着平衡点……
一直坚持到夜里零点多,谢天谢地我终于排气了,可以饮食了。见英淑紧蹙的眉间,舒展开了。
同病房的病友们也为我高兴。
可这时,我已经没有食欲了,只喝了口纯净水,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这30多个小时,基本处于绝食状态、连口水都不能喝,我的嘴唇都干裂了,只能用水润润。那种滋味,不亲身体验,无法想象。在我读过的小说、看过的电视剧里,对手术后患者的主观感受,还没见真切描写过。
仅仅一周,我感觉象是过了许久。
躺在病榻上,才明了健康在人生坐标上的定位。其后,我写下一篇《健康真好》,如实地记述了这次手术的经历和内心感受。
我做的这次手术,在医生眼里是小儿科,连实习生都能做。可着实惊动了大家:我的内弟、妻妹、连襟,手术中,一直守候在走廊。大哥自上海汇来慰问金并在电话关切询问。大姐年前摔坏的腿尚未痊愈,叫女儿用轮椅推着到病房,专门探视我;我顺便告诉外甥女,去你姥姥家,代我报个平安信儿;二姐、二姐夫一道来的;弟弟也来了。外甥和媳妇一起到病房……年逾古稀的杨叔、于姨,亲自到医院看望,专门买的营养品;我教过的脱产高中班学生,三人结伴来看我,晚上另外一位学生安排,在附近饭店请我聚餐(彼时我腹部刀口还疼呢);单位科室的同事,带着果篮看望我,还忘不了跟我开玩笑。特别是大哥的妻妹看过我之后,其母——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太太,又从桥北坐公交赶到医院看望我,那天还刚下了一场清雪。把我感动的,不知说啥好,我怎么担得起呀?连我自己的父母,我都没叫他们到医院来呀;这份情意重啊,我没齿难忘。还有妻的闺蜜……也是我曾经的学生,从国外归来,得知我手术刚刚出院,到超市买了一堆鱼、肉罐头送到我家,说是让我好好补补……
当然,这一周里,最辛苦受累的还是我的英淑。她在病房昼夜陪护,也是饮食不周,跟着上火。可能是年岁大了吧,自打更年期后,发现妻不象从前那样遇事不慌,感觉她心里“不装事”啦。
柴米夫妻 (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