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古都城，和昨晚那个略有纸醉金迷的夜有很大的不同，城墙边的大爷大妈们，悠闲地练着太极，打着传统武术操，这期间可能隐藏着真正的武术高手。这座古城的魅力之一就在于，你只有慢慢品味，才能品出这里面隐藏的味道，而这味道也许传承于千百年前的某个时刻。
钟逍遥保持着每天早上6点半起床的习惯，每天顺着城墙快走或者慢跑半圈，再回房间洗漱完毕后大概八点。走路上班大概半个小时，八点半到单位，梳理一天的工作，九点正式上班，下午五点准时下班。不过这样规律的上班时间对他来说一年只有一半的时间，还有一半时间他基本在文物勘察现场。
国家文物院坐落在古都成的西南方向，钟逍遥的办公室在主办公楼的二楼最中间，因为靠南边，钟逍遥习惯在早上九点前站在窗前看看远处的青山和坐落在文物院不远处的一些千年塔楼和皇陵。
助理小桃在默默的收拾办公室，泡了一杯绿茶给钟逍遥，“钟处，这茶是冯处长昨天让人送过来的，说是今年的新茶，送了半斤，让你尝个鲜。”
“有没有让人谢谢冯处？”钟逍遥知道小桃平时做事比较大大咧咧的，所以问了一句，这一问突然想起有个项目要和冯处商量一下，于是喝了几口茶就去了三楼冯敬唐的办公室。
见是钟逍遥来了，冯敬唐赶快让他的助理泡了茶，“怎么样，新茶喝了吗？这呀，是朋友的茶厂自己产的，给我留的这几斤呢，没有打农药，也是朋友的父亲自己亲手炒制的，我那朋友世代制茶，他的父亲，虽然谈不上是大师，但是炒茶制茶的本事，那时远近闻名。”
“来之前我们小桃泡了一杯给我，入口微苦，进而醇爽、甘甜，应该是上品了。”钟逍遥刚在自己办公室心里有事，还真没自己品茶，端起新泡的这一杯一喝，还真是好茶。
“你还真是识货啊，好，你要是喜欢，我让他以后给我们多留一点，我给了院里几个院长，然后就是你跟我了。”冯处长埋头喝茶的间隙，说了几句，“一大早来找我，肯定有事吧？”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祁阳古墓的事，我想是不是在下周的例会上，我们都提一提，那边据说已经被盗墓贼和文物贩子盯上了，我们得赶快派人去发掘了，”钟逍遥是希望冯处长和他在这件事情上保持一致的意见。
“这件事，我也了解了一下，我和你的意见一致，到时候会上，你挑头说，我来帮你敲边鼓。”冯敬唐爽快的说。
“那就这样定了，下次开办公会我就说。”钟逍遥起身要走。
“唉，别走啊，你就说这事儿啊，这打个电话不就完了嘛，你先坐下，咱俩说会儿话，今天早上工作也不多，我也没什么事儿，你陪我聊会儿天。”冯敬唐也起身把刚站起来的钟逍遥按在沙发上了。
“小田，给我们茶杯里添点水。”小田给添满水后，冯敬唐示意她出去把门关上。
国家文物研究院下设主要六个部门，冯敬唐负责的博物馆与社会文物处是其中最重要的部门之一，冯今年45岁，去年刚刚坐上这个位子，这在以重视资质的文物管理部门，已经是最年轻的处长了。
冯敬唐特意走到门边，检查了一下门，然后走到沙发坐下。“你们处长已经离休两个月了，你的位子是不是要挪一挪了，去做处长了？”冯声音压得有点低。
“这应该是领导说了算的吧，我把工作做好就对了。”钟逍遥最近听到很多人对这个处长位子的议论，听到的说法也很多，但是只有十九岁的钟逍遥，虽然对文物专业是一把好手，但是论起官场的腾挪活动，他还是一窍不通。
“我听说啊，张院长是力主让你做这个位子，但是刘副院长为首的几个副院长，好像更倾向其他的人选，你有时间是不是去张院长那里坐坐，把这个事情赶快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老弟啊，不是哥哥我托大，你已经走向社会一年多了，这社会的门门道道可不是在学校里做学问那么简单，人心哪，那是最大的学问，你要注意把握啊。”这最后几句话冯敬唐说的有些语重心长。
钟逍遥被说的有点接不上话。
冯敬唐又说话了：“昨天晚上你们去会所玩了？没发生什么事吧？听说姬姝懿也去了？这次处长的人选就你和姬姝懿，而且我听说刘副院长他们更倾向姬姝懿上位，你自己心里要清楚。”
从冯敬唐办公室出来后，钟逍遥径直去了院长办公室。
张院长是个学者型领导，明年马上就要退休了。其实钟逍遥的博士论文张院长也注意到了，只是他没有那么大的魄力直接把钟逍遥招揽麾下，并给予重任。行政院的王院长是他的同门师弟，又手握大权，有这么个人力挺，他在院里怎么重用钟逍遥也基本没有什么闲话。但是最近形式有些变化，王院长因为竞选的丑闻缠身，已经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院里原本盯着钟逍遥的人也开始蠢蠢欲动了，这些，也许钟逍遥不知道，但是张院长已经感觉到了。
看见钟逍遥进来，张院长以为他是来说职位的事情，没想到钟逍遥说了祁阳古墓的发掘相关的事情。张院长转念一想，这小子要是来说职位的事情，那就不是他了。“祁阳古墓本身只是一个远古部落的合葬墓，关于这个时期的墓葬我们发掘的已经很多了，这方面的价值估计没有多大，但是我昨天收到一个民间文物保护组织送来的材料，这墓里也许有意想不到的发现，您老猜猜是什么？”
“有什么就快说吧，你小子，别给我老人家卖关子。”张院长边说边示意钟逍遥自己倒茶。
“有可能会有《山海经》里记载的已经消亡的生物，这要是挖掘出来，估计会震惊整个世界，从材料来看，很可能不止一种，有可能有中山神、穷奇和饕餮。。。。。。”钟逍遥还想继续说，被张院长打断了。
“那你小子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来告诉我，这么大的事，你能让他在你那过夜？”张院长的眼里也放光了。
“昨天我看完资料已经超过下班时间了，刚准备来您这汇报，就被他们拉出去玩了，我这不是早上第一时间就来跟您汇报嘛。”
“是第一时间吗？有这么大的发现，会上肯定会通过的。”钟逍遥明白张院长的意思是不用再私底下寻求冯敬唐的支持了。
钟逍遥尴尬的笑了一声。
“昨晚和姬姝懿他们出去的？现在是关键时候，你得注意自己的行为，不要去夜总会那种场合！你是聪明人，响鼓不用重捶，什么人该怎么应对，你要做到心里有数。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我不管，我们文物研究院是我一辈子得心血，这里必须是个干净得地方，我不妨跟你直说吧，我是希望你能再历练几年，能担起我的担子了，再退休，但是最近压力比较大啊，已经有很多人以年龄为由，向行政院抗议我延迟退休得请求了，所以，这次，你必须要把你们部门处长得位置给我坐牢靠了。我才能安心退休，你只有坐到这个位子，才有可能坐到那。”张院长指了指自己的办公椅。
“院长，我会努力的，绝对不会让您失望。”钟逍遥感觉自己眼里有泪水，赶紧转身，故作去拿文件柜里的文件。
从张院长办公室出来，钟逍遥没有回办公室，文物院的后面有一大片园子，原来是废旧的垃圾地，最近几年才整成平地，修了池塘，栽了花木，也修了凉亭，心烦的时候，钟逍遥喜欢来这里一个人坐坐。他虽然一心想找到地底下的古物，来证实大的历史脉络，从没有想过在仕途上有什么作为，但是阴差阳错的，就把他推上了这个境地。于公而言，一个男人有责任担当起弘扬正气的责任，于私而言，这些年张院长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栽培，这是院里都知道的事情，张院长家几乎是他第二个家，每到周末休息或者节假日，他几乎有一半时间是在张院长家呆着，王阿姨心疼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生活上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也许是张院长和王阿姨的儿女都不在身边的缘故，他们似乎把他就当自家的孩子，也是在王阿姨家，她第一次感觉到家的温暖。这份恩情，他无论如何都要报答。
“一个人在这干嘛呢？不工作来溜号啊？”姬姝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边。她今天穿了一身职业装，眼神里也没有了昨晚的妩媚，换上了往日的冰冷。和他说话的样子，也似乎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倒是钟逍遥心里有点尴尬。
“哦，看了一早上报告，来这里换换脑子。”钟逍遥说着话就准备离开。
“那刚好，我也想换换脑子，要不，咱俩聊聊？”姬姝懿在凉凳上坐了下来。
“好，就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钟逍遥心里想。
“钟处长年轻有为，这么年轻就到了这么位子，让我们好羡慕啊！”姬姝懿撩了一下裙摆，接着说，“把机会也让给我们这些不被上天眷顾的人嘛！”
钟逍遥没想到姬姝懿说的这么直接，这看样子是要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姬姐，我们文物研究院很多工作是需要专业的人去做的，专业的人在专业的位子上，也是为了工作嘛！这可不是喝酒玩筛子，谁喝多了，要让谁几杯酒的事儿。”
“小处男，又想喝酒了，我办公室还有一瓶好酒，要么，咱俩接着喝？”姬姝懿又恢复了昨晚的媚态。
看着钟逍遥落荒而逃的样子，姬姝懿恨恨的整整了衣服。
钟逍遥昨晚就知道姬姝懿是冲着什么来的，他也很清楚目前是个什么局面，刘副院长和姬姝懿私下里什么关系全院人都知道，只是大家心知肚明，没有人把这纸捅破。有一次他听见几个刚进院的几个新员工私下里议论：“姬姝懿她老公头上已经是一片草原了，她不仅和刘副院长是半公开的关系，还和卢副院长、廖主任私底下勾勾搭搭。”
另一个员工问：“那她老公能不知道吗？”
“知道啊，她老公不仅知道，而且是纵容她这些行为，谁叫这样可以爬上去呢！”
“那你以后是不是也向姬姝懿学习啊？”
“我啊，我这长相你觉得行吗？”这员工站起来搔首弄姿。
“我看行，我要是哪位男领导，首先就让你爬我的床。”
钟逍遥没想到一个国家级的研究院，如今的风气是这个样子，他暗下决心，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改变这种局面。
在办公室又看了看昨天送来的关于祁阳古墓的资料，钟逍遥更加确定，这个古墓里肯定有远古生物的化石。他想尽快进入现场，进行发掘工作。
快要下班的时候，电话铃响了，是刘副院长打来了。这让钟逍遥有点意外，他的工作不是刘副院长分管，工作上没有什么交集，那这次电话里约自己去茶舍喝茶，大概是为了姬姝懿吧。
研究院的职工食堂，来吃饭的人数不多，特别是下午饭，很多人都回去和家人吃了，对于钟逍遥这样独自一人在这世界上的人来说，职工食堂也许是个温暖的地方，在这里，他至少吃饭的时候不那么孤独。今天菜的花样不多，他打了一份红烧肉，一份家常豆腐，半碗西红柿鸡蛋汤，再加一份米饭。考虑到晚上和刘副院长喝茶，他虽然很饿，但是只吃到七分饱。
约的地方叫精舍，是古都最好的茶舍，钟逍遥以前去过几次，离研究院不是很远，吃完饭，钟逍遥打算走过去，顺便消消食儿。
午后的古都清爽舒适，沿路三三两两的行人，橱窗里的商品明亮耀眼，咖啡馆里的恋人呢喃耳语。钟逍遥喜欢这个时刻的这个城市，他能闻到空气里有种儿时的味道，那种味道里有些许幸福的感觉。
走过眼前这条老街就是和刘院长约定的地方了，老街延续了几百年前的感觉，酒旗飘展，恍惚千百年前的勾栏酒肆又回来了。每个门口站着妖娆的女子，钟逍遥有些厌恶的扭过脸去。在他的印象中，就算是古时的青楼楚馆，那里面的人儿也是略施脂粉、熟读诗书，哪像现在这样的裸的皮肉交易。
正想着在千百年前的街面上，那些风流的才子佳人会上演怎样的韵事，钟逍遥被一阵尖叫声喊回了现实，抬头一看，只见一家酒吧门口，几个大汉围着一个人，那尖叫声好像是被围的人发出的，路过的行人都赶快绕着快速离开了。本想赶快离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钟逍遥被这刺耳的尖叫声，不由自主的吸引了过去。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正蜷缩在地上，穿着的旗袍已经被撕的成条状挂在身上了。见他围了过去，一个壮汉猛地推开他：“看什么看，哪凉快哪呆着去……”钟逍遥一不留神被推了个屁股蹲坐地上，心里的无名火一下子被点了起来。握紧拳头准备站起来，转念一想，这里人多，动起手来好像不方便。正在忧郁的当头，推他的壮汉不依不饶的往他跟前继续走来，钟逍遥这时看的仔细了点，除了这个离他最近的，还有四个围着那个女孩，大概因为看他文弱，觉得这个壮汉对付他绰绰有余，其余四个只是看了一眼这边，又转身对付蜷缩在地上的姑娘了。
壮汉走进钟逍遥，俯下身子准备抓起他扔向墙边，钟逍遥坐在地上，下意识地完后挪动了一下，眼里一阵红光射向壮汉的眼睛。壮汉感觉眼睛一阵灼热，深情似乎被控制了一样，狂奔想马路对面，把头撞向对面店面的橱窗，哐当一下，橱窗的玻璃碎了一地，壮汉也瘫坐在地上。
另外四个这才回过神来，但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迅速的把钟逍遥围了起来，钟逍遥慌忙起来，边摇手边说:“对不起，我什么都没干，他刚踩了一下香蕉皮。”指了一下地上的水果皮，就在几个人注意地上的时候，钟逍遥从一个较宽的缝隙里，迅速跑了出来，拉起地上的姑娘就往街道的那边跑。
小姑娘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见有人拉着她跑，就跟着拼命跑。后面几个壮汉骂骂咧咧的追了出来。
老街的尽头是正在改造的棚户区，此时灯光昏暗，施工的人都下班了，路上一个人也没有。钟逍遥让这姑娘躲在一个角落，示意她蹲下。一转身，四个壮汉已经把自己团团围住，有一个不知在哪拿的棒球棍照头就像钟逍遥抡来，“嘣”的一声，棒球棍和人都被弹出，那壮汉窝在路边的脚手架里。有两个看这架势准备跑，被领头的喝住，“没用的东西，敢跑的，回去等着老大处罚。”那两个只好停下里，怔怔的望着领头的，等着他动手。
“一起上，”领头的大概一米八，体重有二百五六十斤，一拳向钟逍遥压来，只见他打向钟逍遥的右胳膊直接劈开，扭向了自己的后背。这壮汉一阵撕心裂肺的怒吼，顿时蹲在了地方，另外两个愣在那片刻，赶快扶起地上的小头目，一溜烟的跑了。
钟逍遥扶起地上的姑娘，“现在没事儿了，你赶快离开这里，去找你的家人或者朋友吧。”又从皮夹里拿了五百块钱递给她。见姑娘不愿意接，硬塞给她。
和刘院长约定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钟逍遥顾不了那么多，估计那几个人一时也不敢回来，就随手拦了一辆车，把这姑娘送上车，快速的往精舍走去。
精舍里灯光暗淡，对面而坐，都很难看清对方的脸。刘院长已经在这里等了钟逍遥有一会儿了。
上好的昆仑岩茶已经泡好，钟逍遥看见刘院长的时候，有些差异，他见刘院长的时候不是很多，每次都见他戴着眼睛，那种古董石头制的老花镜，茶色。无论何时都看不透躲在镜片背后的这双眼睛。
“小钟，来来来，试试这茶怎么样，我早听说你是茶中高手，早就想约你喝茶了，院里的事情太多，你看，直到今天才有时间。”刘副院长的声音低沉嘶哑，而又略有尖烈，钟逍遥听着好像碎玻璃割裂自己喉咙的感觉。
“哪里哪里，听说您才是茶中妙手，是我早该向您请教，不仅仅是茶，这院里工作的方方面面，都该像前辈您请教。”钟逍遥说完这些话，自己都惊了，好像这种客套应酬的话，从他嘴里是很少说出来的。
“你是我们院里最优秀的青年才俊，能和你坐在一起喝茶，是我们这些老家伙们的福气啊，就怕你的眼里早就没有我们这些老朽了。”
“岂敢岂敢，我们院能有今天，都是你们这些前辈努力的结果，我们这些晚辈，能有一点小城就，你还是首先得益于你们的提携，其次得益于你们高风亮节，让我们能踩在你们肩膀上往上走。”钟逍遥有意无意的想透过茶色眼睛看到后面的眼睛，都没有成功。
“年轻人有这般见识，真实难得，来，老头子敬你一杯茶。”刘副院长举起一杯茶一饮而尽。
钟逍遥赶紧站起来，双手举茶杯，也是一饮而尽。
“坐坐坐，今天是我们私下聊天，不要这么拘谨，小钟啊，你也是懂茶的人，这茶里你喝出了什么？”刘院长晃着脑袋，摆手示意钟逍遥坐下。
“那我就献丑了，茶有三味，第一苦若生命，第二香似爱情，第三淡如清风……”
“那你刚才喝的那杯呢？”没等钟逍遥说完，刘院长又晃着脑袋问。
“刚才这杯，甘之若饴，晚辈如沐春风。”钟逍遥差点就接不上话了。
“哈哈哈，小钟啊，孺子可教也。”刘院长笑起来好像一个老太太，紧接着就是一阵干咳。“小钟啊，这茶里你还应该喝出淡若清风啊，人这辈子活到我这年龄方知，不争即是争，有的时候，让别人三分，就是给自己留下一条宽阔大道。”顿了一会儿，见钟逍遥没有吱声，刘院长接着说；“你还年轻，留给你的机会还很多，这个时候，你把机会让给别人，以后，会有很多人为你创造更多的机会的。”
果然是为了姬姝懿而来，钟逍遥暗暗想，可是自己怎么应对呢？他一惯遇到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就装傻充楞，装作没听懂。
“是是是，刘老不仅是学问上的先师，听您一席话，更是人生的楷模，佩服佩服。”钟逍遥知道这老头估计想说处长人选的事，他就故意不把话题往过带，看他怎么往下演。
短暂的沉默后，刘院长又说话了，“小钟啊，你来我们院多久了？”
“一年多。”
“才一年啊，我怎么感觉你都来了好多年了，你现在还是副处吧？你们原来那个处长姓什么来着？”依然是嘶哑的声音，钟逍遥听的想滴血了。
“我们原来的处长也姓钟，虽然我们不是本家，但是我们的老处长很照顾我，我的很多东西都是他教我的。”对于退休的老上级，钟逍遥是一直内心存着深深的感激之情。
“你们那个处长位子空出来有半年了吧？一直都没有合适的人选，我和几个老同志的意思呢，是让会计处的姬姝懿过来，以后你多帮着她，争取你们处的工作再创新的辉煌！”刘院长终于交出老底了。
“人选的
第十章 交易[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