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叶扁舟,却承载了万江泪水】
——题记:
寸断肝肠,晓梦初醒,念伊难语岸相望,一舟爱,万江泪,蓦然回首,守恨皆因曾相识。
窦漪房简直惊呆了,第一直觉就想起身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可是没等她从地上爬起身,大王子的稚嫩童音已颤颤的喊了声:“父王。”
代王后带着一群宫人赶紧行了礼,却不知该说什么,因为踢开嬷嬷的那人是刘恒身边的邓通。
虽然现在一脸冷俊的刘恒站立在邓通身侧,他没有说话,可任是瞎子也能感应到他此刻正往外泄着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大王子像是吓坏了,也许自打他出生,还未曾见过他这位素来温和冷静的父王也有这么恼怒的一面媲。
佘良人怯生生的说道:“她……她要害大王子……所以……”被刘恒余光冷冷的看一眼,她立刻咬住了嘴唇,不再言语。
随即大步向窦漪房走了过来,默不作声的望着她,深褐色的眼眸中流淌着难言的心痛,他弯腰将她抱起,此刻她瘫软无力的落入他怀里。
冻得太久,身子似乎已经僵硬,可仍在温暖的怀中瑟瑟发抖。
“父王……她……她拿刀伤我,众人都可作证。”说完还撩起袖子给刘恒看。
因为天冷,那道血痕已经不再流血,可醒目的褐红色还是让刘恒身子微微一震,下意识低头向窦漪房看去,窦漪房本松软的身体再次变得僵硬。
坦然对上刘恒的眼眸,她虚弱一笑:“是,是我伤的。”
柳依依闻言踉跄着跪爬至刘恒身前,一个劲的摇头,口中直道:“不是的,娘娘她不是的,不是的……”
“我知道……”刘恒面无表情的说道,可是尽管如此,他抱着窦漪房的手已经比刚才松了些许。
窦漪房凄苦的笑了笑,感觉心里的裂口被什么用力扯开,凛冽的冷风正夹着漫天的雪花呼呼的往那裂口灌去。
见刘恒心中或有松动,大王子继续道:“父王,只几下杖刑似乎……”
“打也打了,罚也罚了,还要怎样?”刘恒冷声回答,目无表情的抱起窦漪房从他身边走过,略微停顿,大王子手臂上那道血痕仍是让他不忍,放软了语气安慰道:“让你母后给你上药,父王一会儿去看你,小心伤口。”
窦漪房静静的被他抱在怀里不吭声,脸紧贴着他的胸口,虽然隔着略厚的衣料,却依旧能清晰的听见他的心跳声。头顶似乎有什么重力压下,抬眼处,目光凝在刘恒支在她发顶的下颌,青色的胡渣密密麻麻,她忍不住伸出手指抚弄那些扎人的短桩。
冰凉的触感让刘恒为之一震,圈住窦漪房的臂膀猝然加重力道,背上的伤被他勒得生疼,险些痛得叫出声来,窦漪房的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淡笑,身体再疼,岂能疼得过心?头顶的呼吸声逐渐急促粗重起来,耳畔的心跳声也更加剧烈,震得她心底刺痛。
不信我,为何又要这样维护我?
忽然喉咙干涩发痒,她赶忙咽下唾液压抑着不让咳出声来,已经涌进嘴里的腥咸又回到身体里。过得许久,她才痛苦的缓过一口气,哑声开口打破沉寂:“代王放我下来,我没事,现在大王子才是最需要你的……”她在他面前不曾自称过臣妾,虽然她答应做这个美人,但心底深处她仍是视自己是刘恒的皇嫂,刘盈的妻子,臣妾——她叫不出口。
“难道你不需要我嚒?”他眼神悒郁,薄薄的嘴唇紧抿,透着痛楚和怜惜。“非要将我推开?”
“嗯……”眼泪潸然落下,她咬住唇痛苦的从鼻腔里艰难的发出一声闷哼。
“我只抱你回去,到了我就走。”放慢了脚步,刘恒突然觉得这一段路太近太近,近得似乎就在眼前,多想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可以抱着她走,走一辈子……
嫣心阁后院院落种满了湘妃竹,幽静宜人。窦漪房安静睡了一夜,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耳旁似乎有人嘤嘤抽泣,极是伤心。疲累让她只想再睡,可那细细的哭泣声一直断断续续,挥之不去。
终于,窦漪房昏沉沉的抬起眼皮,才睁开眼,看见的便是秀红的衾枕。才明白此时是趴躺在床,身子隐隐有些麻硬,便想动动身体,没想到刚一挪动身体就有一阵刺痛传来,整个人仿佛被人撕裂开来。
“娘娘,别乱动。”一声惊呼使得痛得直冒冷汗的窦漪房侧首看向榻边的人,这才看清面前站着柳依依,刚刚就是她在哭。
“娘娘你终于醒了!”柳依依浓重的鼻音中透出欣喜,“吓死奴婢了,娘娘……”
此时只觉得口干舌燥,“咳咳……咳……”窦漪房有些胸闷,不由得咳了几声。她指指桌上的茶盏,柳依依随即明白,替她往榻外挪了一些,将手中已用去大半瓶的金疮药搁置在桌上后,急急忙忙转身替她倒茶。
“娘娘小心喝。”端起
第一百零九章【一叶扁舟,却承载了万江泪水】(3400+)[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