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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摸摸狗头(上)[1/2页]

你好我是时岚 兰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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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来珠宝行业以前,我以为惹火郑以牧只需要理直气壮地说他不是“帅哥”。
      来了珠宝行业以后,我才发现郑以牧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惹,就能随时随地火冒三丈。
      “侬帮帮忙好伐?”郑以牧气得飙出了上海话:“翡翠品类入驻宝莱平台,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没有国家级别的鉴定证书,一切免谈!云南省的省长给我写保证书?我要保证书干嘛?我要翡翠的鉴定证书,证书晓得伐?”
      郑以牧将手机摔在了餐桌上,瞟了一眼津津有味在机场兰州拉面吃着早餐的我,愤愤不平地说:“这些品牌商家脑子里都是些什么啊?这不是脑子里进了水,这是脑子里都是水。”
      “啧啧,心疼方明远三分钟。”我拿着筷子夹起面条,吹了吹。
      我与郑以牧离开上海,辗转南京、杭州、广州,在云南呆了三天后,身心俱疲地决定先行折回上海,以免被那些脑回路新奇的品牌商家们气得心力衰竭而死。
      有的商家呢,格外“懂事”,会议开不开不重要,材料有没有准备好也不重要,先在当地找个体面的餐厅把我和郑以牧喂饱。酒桌上,反反复复就一句话“你们觉得呢”,差点没把郑以牧问得癫狂。还有的商家呢,就格外“不懂事”,因为工作人员没有提前给我和郑以牧准备访客登记证明,以至于我和郑以牧在该公司门口吹了一小时冷风,二人原地做广播体操取暖。后来,好不容易进了品牌商家的办公楼,会议里连暖气都没开,对方负责人一上来就真诚地问我与郑以牧:“你们俩来找我们是干嘛?”我与郑以牧对视一眼,眼里写满了绝望——这个大哥,是临时被抓来应付我们的吧?
      当然,也有勉强碰上比较专业的品牌商家,愿意带我与郑以牧一同去他们的直播厅。可是,平心而论,谁会相信连三百瓶养乐多都能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直播厅,是没有被仔细整理过的呢?我与郑以牧就像是钦差大臣,品牌商家不是我们的伙伴,而是“做贼心虚”的地方官,就怕被我和郑以牧发现一点差错。站在品牌方的角度,我当然可以理解他们希望能给平台方留下好印象的想法,但是,我真的很想和他们说,朋友们,你们这么不坦诚清晰,我很难帮你们测算最合理的年框目标啊。
      苦难无穷,如果说仙女下凡是来历劫的,那我来珠宝行业就是在教会我什么叫做“永不超生”。
      郑以牧对我的回应非常不满意,他怒气冲冲地说:“时岚小朋友,你是不是气糊涂了?现在受苦受难的人是我,不是方明远。”
      “那在你和我来珠宝行业之前,方明远就只能一个人面对这些人呀。”我感叹起来:“怪不得昨天方明远和我说,让我别和‘翡翠大王讨厌鬼一般见识。”
      “翡翠大王讨厌鬼是谁?”郑以牧问。
      “就是刚刚和你打包票说能让云南省省长签字,自己资源多多,只要能让他在宝莱直播间卖翡翠,就能单场过亿的那位黄总呀。方明远说得果然没错,黄金珠宝不是最难做的,翡翠玉石才是。那些商家一个个都是当地行走江湖的背景,讲究的是裙带关系,根本不是合法合规。”我喝了一口热汤,终于觉得腹部温暖起来。
      一连出差十天,跟着“时间管理大师”郑以牧,根本别指望有任何的休息时间。在郑以牧的工作计划里,就算与上一个品牌商家会议的是结束时间是晚上十点,只要能赶上最后一趟航班或高铁,他都会不顾我的反对,抓我去机场或车站,美其名曰——早一分钟回上海,都是延长寿命的有效方法。我跟着郑以牧工作一年多以来,从未指望他能把我当个女人对待,更别期待他怜香惜玉了。所以,即使是处在生理期,我也没叫苦叫累。
      毕竟,现在,能与郑以牧一起搞定年框签署的人,也只有我了。我要做的工作只是协调合同细节,在会议上适当出击,与郑以牧打配合,推进合同进展。而郑以牧,还要保持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以免在上海的另外几位同事碰到需要上级决策的事件而左右为难。这趟行程下来,郑以牧连他的“好妹妹们”的电话都不怎么接了。他声称,除非是带着公章来签年框的,不然,都是在对他谋财害命。
      “噢,小黄狗啊。”郑以牧随口就给云南翡翠关系大户黄总取了个别称:“不对,你为什么会和方明远联系?”
      “还不是因为有个大魔王,逮着我四处卖命,我怕我阳台上的绿植枯死,就找方明远帮我照料一下咯。”我回答。
      “什么?方明远要去你家?”郑以牧讶异地问:“时岚小朋友,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让一个男人进你家呢?”
      我白郑以牧一眼,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大惊小怪:“我家又没有什么金银财宝,就算有,以方明远的收入,也不至于沦落到来打劫我吧。倒是你,如果你去我家,我一定要把我的零食都藏起来!”
      “时岚小朋友,你厚此薄彼。”郑以牧咬着嘴唇说:“等回了上海,我也要去你家。”
      “我家是博物馆吗?还能让您屈尊降贵来走一趟?”我问。
      “博物馆肯定说不上,我就来看看是不是垃圾堆吧。你看那些狗狗,属于自己的领地,都是要来留下气味的。”郑以牧嘿嘿地笑。
      “噢。”我站起来,伸出手,摸摸了郑以牧的头:“那行,咱们去登机吧,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回到上海了。”
      郑以牧也站起身,拖着行李箱跟在我身后走,过了几分钟,他才反应过来,询问我:“时岚小朋友,你刚刚摸我头干什么?”
      “摸摸狗头,生活不愁。”我对郑以牧笑。
      “时岚小朋友,你好大的胆子!你会后悔的!”郑以牧又恢复了孩子气,伸出手想要弄乱我的头发,被我灵活躲开了。
      登机后,为了不再听郑以牧在飞机上喋喋不休地向我吐槽,我与一位乘客换了座位,独自坐在了机尾。郑以牧自然是不满,但是,当我表示我是为了专心给法务部的张建写反馈邮件后,他也就应允了。以我对郑以牧的了解,他才不理你的感受,只要你是在老老实实干活,那他就不会太与你过不去。这么看来,郑以牧不该叫郑以牧,应该叫“郑扒皮”。
      不过,也能理解吧。处在与方明远赛跑状态的郑以牧,又怎么可能愿意轻易认输呢?两个礼拜不到的时间,因为不需要再分心应对黄金珠宝与翡翠玉石的品牌商家,方明远对木作文玩与陶瓷茶叶类目的现有情况与未来突破做了清晰的梳理。再加上方明远手下精兵干将诸多,两两一组,分头拜访,效率也远远高于我与郑以牧。在高效沟通的前提下,方明远亲自带队,去往了浙江古玩城,与三十几个商家达成了合作意向,并于昨日成功完成了一场销量达五百万的直播,可谓是珠宝行业的巨大突破。有这么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郑以牧当然也不甘示弱。
      从当前情况来看,虽然说方明远的创新业务如火如荼,引人注目,但是,从业务的体量上来看,一场五百万的销量场次,根本不足以与郑以牧手里的黄金珠宝类目抗衡。郑以牧通过自己与几百个达人们的良好关系,再让森森等同事筛选了可用于达人随时挑选的热门商品清单,在表格里,标注了零售价、底价与佣金,从而,自他接手后,得益于达人们的鼎力支持,销量上涨了百分之十六。一个中腰部达人只要能选上三个商品,单场产出额也可以轻轻松松过百万。如此对比,倒也说不上谁更加领先。
      我将这些日子出差的成果整理成邮件内容,发送给法务部张建的那一刻,从某种意义上,郑以牧甚至稍微领先方明远一些。随着十一位品牌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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