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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不堪重负(下)[1/2页]

你好我是时岚 兰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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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分钟后,我发现电脑中依然没有弹出“会议录制中”的提醒,我疑惑地问森森:“你在录制吗?”
      森森回复:“在呀。”
      我:“没看到提醒诶。”
      森森指了指自己的手机,我看到他手机屏幕上的录音软件显示的波动曲线的那一刹那,差点原地晕厥。
      我倒吸一口冷气,决定自给自足,自行通过公司软件,申请了录制会议,并拿过森森的手机,终止并删除了他已经录制的音频。
      整个会议下来,我全程都觉得眩晕,并非是二次元项目过于复杂,而是,森森的甜蜜让我觉得我不是在一个正式的对外会议里,而是在游乐园里,还是连旋转木马都是粉红色的那种游乐园。如果我手里有一顶钻石王冠,我一定要给森森戴上,让他戴着王冠,离开我所在的秩序井然的世界。
      等到会议结束后,森森终于读懂了我的颜色,拎着八份盒饭,走了进来。
      而不让我失望的是,他非常大气地将八份盒饭都塞给了悦美文化的人。看着悦美文化的人感慨着宝莱的伙食真好的时候,我实在找不到机会解释——宝莱的员工,不是每个人都吃三份盒饭的。
      客观来说,森森今天的表现,做一个宝莱的员工,一定是垫底,但是,作为一个迎宾,那绝对是标杆。他喜气洋洋地送走了提着八份盒饭离开的悦美文化的人,还不忘用手指玩了一下自己头发后的小辫子,俏皮地和我分享他的新发现“时岚姐,她们有一个人身上好香哦,是香奈儿的味道!”。
      我叹了口气:“我没有闻到香奈儿的味道,但是,我求求你,至少给赵晓雪留份饭。”
      “好叻,我这就去拿。”森森蹦?着刚要走,被我拽住了衣领。
      “赵晓雪吃减肥餐,你要是再敢点刚刚的猪肉饭,我就打死你。”我说。
      “喔,女人真麻烦。”森森努了努嘴。
      我安慰自己,伺候好赵晓雪就好了,邵佳敏和露露不会因为我不给他们准备这餐饭就饿死的。可是,即使我已经把期待值降到了最低,森森还是能把我气到七窍生烟——他给赵晓雪拿了一份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减肥餐。
      “这是什么?”我指着减肥餐问。
      “虾啊。高蛋白,多好。”森森笑得烂漫。
      “我是问,虾的旁边,亮晶晶的是什么?”我挤出笑容。
      “好像是……冰块。”森森咬了咬手指。
      “嗯,你是让赵晓雪在一月吃冰是吧。”我忍无可忍:“ok,从这一秒开始,你站在原地,别动,等我把这份餐食用微波炉热一下。不然,我怕我把你也扔进微波炉。”
      如果说,这个二次元会议,只是让我见识到了森森可以多么离谱,那么,从下午到晚上,森森则向我展示了,离谱的边界叫做荒谬。
      森森不仅把数据放错,而且连与我沟通时,都等同于鸡同鸭讲。我和他说销量进度,他和我讨论基准值,我和他说要看一下头部达人的增长曲线,他给我做了三张条形图。我请他帮忙我去找一下活动组的李磊,五分钟后,我见到了被他拖到我面前的销售部的张晨。
      如果有一个成语可以形容我的感受,那就是,万念俱灰。
      就像是本来在大海上漂流了数十天的你,感恩于手中紧抱的浮木,可是,突然你发现,这根浮木想自己漂了……
      “森森,你飘了。”傍晚,我精疲力尽地趴在桌上,哀嚎了一句。
      森森也很懊恼,他挠了挠自己的头:“时岚姐,是爱情让我升空!”
      “爱情?你谈恋爱了?”我惊讶,森森什么时候开辟了感情线?
      “嗯,他太帅了!他的胡须让我心跳忍不住疯狂加速!”森森反过来安慰我:“时岚姐,你放心,我们追求的是独立,我保证,我还是会好好打工的。不过,我现在能不能先下班?他约我看音乐剧《人鬼情未了》。”
      “……去吧,不管谁情未了,我都请你快点回到地面吧。”我看着雀跃的森森蹦蹦跳跳地离开了会议室,哭笑不得的同时,又觉得这才是正常的生活。
      在森森这个年纪,应该发生的场景,本就是谈着没头没脑的恋爱,在灯火辉煌的街道上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那些话语从相对而望的山峰跃出,落在柔软的白云上,又跌进溪流里,化作山谷里经久不息的回声。而不是,和我一样,对着渐黑的夜色,挠着越来越秃的头。
      因为年货节美妆行业业绩不佳,根据罗心慈说,这是一年以来,美妆行业第一次活动销量有可能不达标。赵晓雪每日急得在工作群里疯狂找陈思怡与罗心慈商讨解决办法,罗心慈则毫不手软地将赵晓雪的原话直接转发到我们的工作群中,似乎是在向我们证明“不是我要逼你们,是赵晓雪”。
      在这样的高压之下,我每一天醒来时,手机里都最起码有两百条未读消息,每天晚上最起码十一点才能到家。在我披星戴月的同时,最幸运的事情莫过于森森恢复了正常的战斗力。这件事情让我意识到,只要你曾经感受过魔鬼的可怕,就会珍惜凡人的平庸。与此同时,我的脑海里不止一次有了离开宝莱的念头。
      “离开宝莱,回到伦敦。”这句话,不再仅仅是一个郑以牧给我的提议,而是我不经意就会想起的解救自己的方法。我和郑以牧说,我没有理由去温哥华,同样,我也不再有理由留在上海。
      产生了离开的想法后,最显著的变化就是我的快递数量骤减。每当想通过购物解压的时候,我都会提醒自己“用不完”。原来,用物品囤积的安全感,是来源于我们天真地以为我们会留在某一个地方足够长的时间。可是,当要起身离开的时候,藏在物品里的安全感,要如何带走呢?
      又有什么是随身的呢?
      我等待着某一个打定主意的契机,意料之外地目睹了露露的崩溃。
      起因,是周六清晨,罗心慈在群里发的一长段话。
      “大家今天抽点时间,把年货节累计到昨天的业绩情况和达成在大群也说一下,群里一天一个动静没有,昨天bigday业绩也差很多,哪个板块又不行了啊,昨天王牌直播间怎么样啊,好物直播间怎么样啊。群里大家有盯着业务么?不是事后盯,是过程中也要盯,尤其核心大场,距离目标很远的时候,过程中就要提醒。群里随时发,让关注。一天一个动静没有呢?”
      “昨天又差这么多,是哪块缺了,现在哪个业务线又难了。答应的补场目标,补上来了么?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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