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静。而且他心理上认同何清清,自然也不抗拒他突如其来的靠近。
何清清继续小声地说:“而且我还知道,你是谁。”
司空被他神神秘秘的语气吊起了胃口,笑着问:“那你说说,我是谁?”
何清清无声地笑着,嘴巴咧开,洁白的牙齿在月光下散发出冷冷的光晕。
他说:“你是司空,假冒的司空。”
清冷的银辉落在窗上,照出两个沉默的剪影。
司空盯了何清清半晌,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就这?
若是放在十年前,他没准还能气个半死。但是现在,他已经可以淡然以对了。
不过何清清能说出这番话,说明他早就认识或者说见过司空。
2000年……司空思忖着,那时他应该刚大学毕业,接手了家里的铺子,正在杭州当他的小奸商呢。
“你这么肯定我是假的?”
司空抱臂于胸,打算捉弄一下自家师父,“听说何爷精通易容,不如您来验验,我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何清清脸上的笑容慢慢放大,“既然小老板如此热情,那我又怎么好拒绝呢?”
说着,他两只手伸出,摸在司空耳后的位置。
就在皮肤相接的那一刹那,何清清的脸色就变了。
紧接着,他的手又往后摸了摸,额头、脑后、脖子……能想到的地方全都摸了个遍,但就是没有他所熟悉的触感。
司空见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淡,最终抿成一条直线,笑着问:“何爷摸出什么了,不妨说出来听听?”
何清清只惊讶了几秒,马上又挂起笑容,似乎刚才的失态,只是旁人的错觉而已。
尽管还有百般疑惑,但他不得不承认:“你是真的。”
没有易容、没有整容,除非司家的宝贝疙瘩是双胞胎,否则,眼前这个就是真的。
床上的人不安分地动了动,但醒着的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
司空想搞清楚,为什么何清清要故意接近他和徐州东。从遇到这家伙开始,他就若有若无地想插进他们俩人之间。活像个丈夫出轨,想方设法拆散渣男和小四的原配。
他知道比起自己,何清清和徐州东认识得更早,但是也不至于这样严防死守吧?难不成他对徐州东真抱有什么不一般的想法?
卧槽!
感觉自己接近了真相的司空,瞬间离他一米远,脸上流露出浓浓的警惕。
禽兽啊!怪不得要装病来徐州东房间住呢!原来是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小算盘。
趁着徐州东受伤加失忆,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好家伙!司空搬了个板凳,就坐在病床旁边,他瞅了一眼徐州东人畜无害的睡颜,再次感叹,这怎么下得去手啊?
有他在,是绝对不会让何清清得逞的!
以上都是司空脑子里跑火车的镜头,其实何清清是什么人他心里还是明白的。只不过眼下何清清对徐州东的态度确实不一般,不禁让他格外在意。
“你想方设法地接近我们,该不是以为我要害他吧?”
司空的视线在阿文身上转了一圈,又回到何清清脸上,就听他贱贱一笑,算是承认了司空的推测:“不愧是小四爷,学霸就是聪明!”
“瞎子我刚上地,就听底下的人说我请的贵客到了。我寻思着,是谁那么大胆子敢替何爷请人。到了理发店一看,呦!竟是清水出芙蓉,好一个玉面小郎君——”
司空被他的形容词搞得肉麻,“你他娘的恶不恶心?说人话!”
何清清呵呵一笑,坐在司空对面,用手撑着下巴,继续道:“我以前见过你,在你四叔的铺子。你那时穿着校服,趴在司四省的位子上写作业,整个人跟个白萝卜似的,又水又嫩,大家都叫你小四爷,我当时就想,司家能出个你这样干净的人也是不容易,要不怎么说歹竹出好笋呢?”
司空扬扬手里的苍蝇拍,威胁道:“你说归说,别骂人哈。什么萝卜?什么竹笋?会不会用形容词?”
何清清一脸委屈,“何爷也是文化人,这形容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的呀!”
司空揉揉眉心,决定不跟他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他爱说就让他说去吧。
“所以你能明白我看到你和哑巴在一起时,心里有多震惊吗?”
司空面无表情,对不起,不知道,真没看出来。
“所以你就怀疑我是假的?”
“哪能啊?何爷我是这么不严谨的人吗?我可是凭着论证精神,才判定你是假的。”
司空抽抽嘴角,“你说说,你怎么论证的?”
何清清很认真地说:“已知司空是个没受过训练的普通人。”“而你却能接住我的飞刀,这是其一。其二,我给杭州的堂口打了个电话,他们说司山居里有人,老板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叫司空。你说,我可不就见鬼了吗?”
司空翻了个白眼,“综上所述——”
何清清嘿嘿一笑,“综上所述,我遇到的司空肯定是个冒牌货。我就想啊,可不能让他害了哑巴徐,大家好歹认识一场,怎么着也该帮帮忙不是?”
司空听他说得轻松,实则并没有那么简单。
何清清有目的,他老司家的狗鼻子嗅得出来。
如果真想替徐州东除掉身边的隐患,司空相信,何清清有几百种方法让他消失得无声无息。
但他却没有这样做,反而在司空被人跟踪以后,他主动提出了帮忙。
道上人都知道何爷不做亏本的买卖。那么,他这样说,肯定是事先设好了陷进,引诱着冤大头往里钻呢。
而在确定司空是真人以后,他却对刚才只字不提,甚至有意歪曲话题,混淆视听。
绝对有猫腻!
正所谓不如局则破局。
徐州东的局他司空入得心甘情愿,至于其他人的,抱歉,不感兴趣。
“说完了?”司空换了把椅子,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啊?说完了呀。”
司空冷笑,“说完了,那就听我再??铝骄洹!
“你上地后,被伙计告知邀请的贵客到了。你心里好奇,就扮做理发店老板前去一看。结果发现闹事儿的是哑巴徐,你欣喜若狂,正巧最近碰上个扎手的活儿,你一个人搞不定,便想带上哑巴徐一同前去。”
司空说到这儿,觉得口渴,便抿了口水润了润嗓子,也不管何清清什么表情,接着道:“然后你就发现哑巴徐不大对劲,他似乎对我这个冒牌货十分信任,而对你这个熟人却抱有莫大的敌意。所以你很快就换了个思路,打算从我这儿入手,故意说出司家已经知晓冒牌货的存在,并提出可以帮忙。只要我前脚点头,你后脚就能连夜打包我和哑巴徐,去往你想去的地方。”司空睁开眼,问已经笑不出来的何清清,“何爷,你说我猜得对吗?”
这时候的何清清还不是他师父,也还没有跟他、跟徐州东一起经历那么多的冒险。
司空很理解他这种做法,但并不代表自己被人耍了不会生气。
泥人也有四分性,更何况被算计的还有徐州东。他握着那只缠满纱布的手,心疼得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如果他不到这边来,那么在七星鲁王宫之前,这个沉默寡言的徐州东还要被算计多少回?
司空盯着何清清,道:“以何爷的身手,我相信岭南群墓根本算不得什么。那么思来想去,在广西这地方,就只剩下一个墓,能让何爷如此没有自信。”
司空身体前倾,对着已经面沉如水的何清清,一字一顿:“徐、家、古、楼。”
没错,就是徐家古楼。
司空还记得当年上云顶天宫,陈皮阿四对终极的秘密十分痴迷。不惜以90岁高龄登山探险,最终落得个身死尸变的下场。
那次行动他应该是计划了很久,为了寻找线索,其中趟过的墓肯定不计其数。
而作为和终极关联最紧密的徐家,必然会成为他“扫墓”计划里的绝对重要的一环。
如此一来,何清清会出现在这里,也就说得通了。
第368章 :紧急状况[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