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呀,是我哥,小时候被坏人拐了,我也是最近得了消息才赶过来的。”
司空刚说完,就看到阿文一脸惊疑地望过来,他赶紧挤眉弄眼地给他打眼色,假的,我骗她们的!
2000年以前人口拐卖猖獗,经常有人贩子光顾这些偏僻的山区小镇,大家都清楚这事儿,所以一点都不感到稀奇。
“啊,那他可真幸运,还能被家人找到。”问话的护士感叹着。
司空擦擦阿文沾了酱汁的嘴角,眉眼温柔。是啊,能找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对了,这附近哪有理发店吗?”他问。
司空瞧着阿文鸡窝一样的头发,实在是看不过眼,心道这也就是他,要是换作何清清,非得发疯不可。
小护士用手比划了一下方向,说:“出了医院大门,向右拐,走一会儿就到了,不远。”
司空表示了解,笑着跟她们道谢。
两个小姑娘被撩得脸红,慌忙应了一声,就一前一后推推搡搡地离开了。
司空看阿文还想再吃,立马把袋子收紧,“医生说了,你这个情况不能一下子吃太多,会积食的。”
“啧!”阿文撇开眼神,嘴里竟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司空先是懵了一下,随机哈哈大笑,“徐州东,你学我啊?”
“没有。”
“嘁!你就死鸭子嘴硬吧!”
“我没有。”
“行行行,我瞎说的,行了吧?”
失忆后的徐州东,简直乖得不得了,让伸胳膊就伸胳膊,让伸腿就伸腿,拿起毛巾就能把脸递过来,你一走他还能自动跟在你身后。
啊!开心!
司空给他把衣服换上,心里的尺码记了快十年了,大小长短刚刚合适,随便?意烈幌拢?质歉銮逍峦阉椎乃?笥选
“走吧,我们去弄弄你这头发。”
司空搬来轮椅,但阿文死活就是不坐。无奈,他只能虚揽着这家伙,一步一步走出医院。
街上的人来来往往,街边的摊贩在高声吆喝。阿文好奇地看着,似乎对这个陌生的世界产生了兴趣。
可别再一声不响地跑了!他对徐州东的一言不合就消失有严重的ptsd!如果再来一次,他一定会发疯的!
感觉到右手传来的温度,阿文把头转向司空,安静的眼眸中似乎多了些疑问。
司空对他笑了笑,手指却使了力气,把人拽得更紧了。
“跟在我身边,别再走丢了好吗?”
阿文想起司空说过的自己的身世,失魂症会夺取一个人所有的记忆,他是谁,他来自哪里,他这一切的答案都要重头再来。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忘了司空。
“嗯。”
原本雀跃的心情,因为不想遗忘而冷了下来。
司空最看不得他满腹心事忧郁的样子,宽慰他:“别胡思乱想了,其实你忘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我会记得,我会找到你,然后带你回家。”
阿文眼底微热,他不懂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有点难受,有点奇怪,但也不是不可以忍受。
他低头看两人交握的双手,问:“像今天这样?”
司空一愣随即绽放笑容。
“对,就像今天这样!”
上思县巴掌大的地儿,两人没走多远就到了。
“欣欣理发店。”司空念着招牌上的字,瞅了一眼价目表,写着理发8块。
还挺便宜。
他正要进去,忽然想到两个大男人手牵着手好像不太对,就松开手指先推门走了进去。
阿文站在门外,看了一眼被松开的左手。不是怕他走丢吗,为什么要松开?
“老板,理发还是烫头啊?”
一个扎着双马尾、画着大浓妆的小姑娘上前接待。
司空把阿文推上前,“理发,先给他洗头吧。”
小姑娘的目光在他俩身上来回打转,最终落在司空的脸上,心道这个小帅哥长得真是好啊,“帅哥你呢?不剪吗?”
司空蜕皮后,虽然年轻了许多,但是发型和他穿越前一样,凑活一两个月应该不是问题。
“给他弄吧,我不用。”
小姑娘脸上闪过失望,然后招呼着阿文往里间走。
“这位老板跟我来。”
理发店里有人抽烟,搞得司空的烟瘾也犯了。
他看阿文乖乖跟着洗头小妹走,便出了店门,去旁边的小卖部买了包烟。
“呸!恶!”
抽惯了精品软烟的司空,只一口就差点吐出来。
这他妈是最好的烟?骗谁呢?黑店吧?
司空骂骂咧咧准备再试一口,刚叼上去,就听到理发店里闹了起来。
“喂!你干什么?!”
“打人了!打人了!”
司空顿时一个激灵,心说坏了,徐州东现在失忆,对外界的警惕心很强,稍不注意就会出现应激反应。
他赶忙推门进去,就看到徐州东湿着头发,站在人群的包围中孤立无援,如同一只被遗弃的凶兽,可怕,又可怜。
司空一恍惚,好似看到了从前他们被密洛陀围攻时的样子。他推开众人,跻身挡在阿文身前。
“有话好好说,不要打架。”
这话是对阿文说的,也是对在场所有人说的。
司空看向那个花了妆的洗头小妹,问:“怎么回事?”
阿文是不会主动打人的,除非那个人做出了要伤害他的动作。
他再逼近一步,眸光沉沉,问得极其认真。
“他真的打你了吗?”
洗头小妹被他看得有些害怕,不禁后退几步,眼睛躲闪着,半晌才嗫嚅道:“没有。”
然后司空就笑了,“那你为什么说他打人?”
洗头小妹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撇开目光,委委屈屈道:“他那么凶,我当然以为他要打人啊。”
“是吗?”司空狠狠吸了一口嘴里的烟,随着一股呛人的气体涌进,把他胸腔里的暴戾冲淡了几分。
“造谣是犯法的,说谎是要下地狱的,小姑娘,你这么可爱,以后可不要再这样了。”
他越是生气,脸上的笑容就越浓。
笑容越浓,旁人就都以为他是个好说话的人。
洗头小妹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一想他对自己刚说的话,却又觉得浑身?得慌。
司空看着东倒西歪的箱子和架子,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放在桌子上。
“既然是误会,大家和气生财。这里的东西借我,钱照给,怎么样?”
“哎!好说好说!”这时从外头进来个中年人,笑眯眯地把钱收进包里,又作势瞪了一眼洗头小妹,骂道:“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有没有点眼力见?快给两位老板道歉!”
司空了然,原来这才是理发店的老板。
洗头小妹扭扭捏捏着不愿意,司空也不想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随手取过架子上的毛巾,说:“不用了,我家徐州东不愿意被人碰,刚才让小妹妹受惊了,洗头让我来吧。”
老板连连称是,很有眼色地把洗头小妹拉到一边,让出里面的位置。
司空把毛巾压进阿文的衣领,双手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那时候洗头都是坐着洗的,司空调整了一下水温,轻轻拍了一下阿文的颈后,“徐州东,低头。”
洗头小妹怨念地瞅着这一幕,心里很不平衡。刚才她也是这样做的啊,为啥那个人会疯了似的反应那么大,像是谁要杀了他似的。
司空洗得仔细极了,看得边上的人直打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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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你这个样子很讨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