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为什么，却看到季清的脸惨白得几乎没有了血色，眼底藏着她看不懂的哀切，看上去竟像在泣诉一般，于是她那些疑问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好。”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地点了点头，“那我回家了。你路上要小心，天都快黑了。”
“江渔，你爹，江叔叔，他一定很疼你，无论他在什么地方，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一直保护着你。”看着江渔转身，季清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季清，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答应了你的话我会记得，就当是满足你的生辰愿望了。不过，我爹他当然很疼我，这点就不用你再提醒一遍了！”谈到江年，江渔的脸上又重新带上笑意。阿爹这两天就该回家了，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见着他。想到这里，她挥手道了个别，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快了几分。
别去！季清听到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嘶吼，他想叫江渔别去，他想跟在她的后面，但他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拐向另一个方向，他听到自己说出口的话是：明天见。
第二天，江渔没有来学堂。
偏远的城乡里，连消息的传播都要花费好些时日。第三天时，季清终于从一个和江渔同乡的人的口中，知道了自己早已知晓的消息。
三天前，和江年一起出海的那几艘渔船在回来的途中触了礁。船头派人捞了两天，有些人捞起来了，有些人没有。
当天下午，季清回了趟家，拿出自己私藏着的所有碎银子，又偷偷从母亲的首饰盒里拿了两件银饰，才匆匆地朝江渔家跑去。
见到江渔时，季清简直要认不出她来。江渔的头上缠着条发黄的孝布，瘦弱的身子裹在过于宽大的麻衣里，好似风一吹就能倒下。原本白皙清秀的脸庞狠狠地凹陷下去，衬得那双眼睛大得可怖，眼睛里满是血丝，瘦得几乎脱了相。看到季清，江渔的眼眶瞬间一红，她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听到身后传来陈市尖锐的声音：“江渔！你杵在门口偷什么懒！不知道过来帮忙吗？”江渔看了季清一眼，没有说话，转身朝屋里走去，季清跟在她的后面。
陈市看到江渔身后进来的人，瘦削的脸不由地扭曲了一瞬，嘶哑的声音里带着不知名的意味：“季大少爷，小鱼今天可没空和你玩，你要是缺个玩伴，不如回自己的府里去，有的是小厮丫鬟陪你消遣。再说了，你今年年纪也不小了吧，隔三岔五地拉着小鱼和你一起总是有些不成样子。你是官老爷家的孩子，金贵得紧，自然不怕这个，江渔可是要被人说闲话的。”
“娘！”江渔的脸色一白，焦急地出声。
季清抿了抿唇，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真切：“陈阿姨，我不是来找江渔玩的。我听说了江叔叔的事情，请您节哀。江渔和我认识了那么多年，我母亲知道你们这段时间困难，这是她托我拿来的一些首饰，可以帮衬着你们一些。这些碎银子，是学堂的同学和先生给的，先生说，修金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他可以帮江渔减去一部分，他还说了，江渔的悟性很好，如果不能继续上学就可惜了，她上完学后，一定能谋一个更好的出路。”季清边说着，边把装着银子和首饰的包裹放到陈市的手里。
第32章 齐胜霖的翻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