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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第47章[1/2页]

夏妄冬生 采舟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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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杨杰还是回了学校。
      一来他恐惧死亡,不敢再过多接触相关的事情,二来他和陈夏望的表亲关系并不算太熟络。
      谢兰恬实在放心不下,可是年假已经用完,只得向公司再请半个月的假。
      本想请更久一点,但半个月已经是极限,嘴皮子都快磨破。
      她几乎全程陪伴陈夏望。
      也因为如此,谢兰恬感受到他身上的一种无声哀痛,像失去伴侣的大雁,在广阔的天边悲楚徘徊。
      两房一厅的套房里,因为少了一个人,显得格外空旷。
      客厅的木柜上放有两张照片,一张是林冬笙身穿黑色学士服,手捧蓝色鲜花与陈夏望在排球场上的合照。
      另一张是陈夏望穿着黑色学士服,手握一束灿烂向日葵与林冬笙在排球场上的合照。
      两张时隔一年的毕业合照,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
      阳光之下,林冬笙的眼里有光亮,陈夏望的眼里有她。
      两张相片装在相框里,静置在木柜上,都蒙上一层薄灰。
      客厅桌上的花瓶,花朵枯萎颓败,无人打理。
      谢兰恬重新为花瓶换水,插上新的花束。
      她住在对街的酒店,等陈夏望下班就来看他。
      他的下班也只剩下工作。
      谢兰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既想开导他,又不想重提他的痛处。
      爱一个人爱了十一年,这样的感情有多深厚,谢兰恬难以想象。
      她只能等。
      等陈夏望愿意开口倾诉痛苦,发泄情绪。
      可她每天只看到陈夏望对着电脑输入编程语言,他面无表情,机械得好似一台输出字符串的机器。
      谢兰恬毫无办法,只能求助于专业人士,让其对陈夏望进行心理疏导。
      陈夏望拒绝了。
      短短半个月过去,谢兰恬只能回去上班,否则会丢掉工作。
      她最后说:“你有什么情况,一定及时打我电话。”
      *
      今年的冬天实在太冷,每一道风都像在削肉刮骨,每一片雪花带来的寒意都在麻痹人的神经,凝固人的情绪。
      熬过这次严冬就好了。
      陈夏望看着窗外的阴天和细雪。
      他有一个执念,想等到开春。
      等到开春要做什么,为何还要等那个草长莺飞时,他不知道。
      渐渐地,雪停了。
      白雪消融,枝头冒出嫩绿,花苞从鲜绿中抬头。
      气温升高,晴朗的日子多了起来,白云懒洋洋地挨着山头。
      然而冰封在雪下的沉痛,并未随着冰雪消融散去,它反而袒露出来。
      陈夏望最初是发现阳台上的两盆小花死了,那是林冬笙有次下班经过花鸟市场买的,她带回来懒得养,都是陈夏望在照顾。
      后来开出几朵娇嫩的小白花,她还挺喜欢的,经常用手指戳戳花瓣。
      现在,它们死了。
      陈夏望开始靠安眠药助眠。
      他吃东西开始频繁地反胃呕吐,人迅速消瘦憔悴,领导担心他的状况,大手一挥让他请假回去休息几天。
      他在家里,开着电脑,想要恢复工作状态,但都失败了。
      陈夏望盯着屏幕发呆,看到DNF的游戏图标,点击登录,发现他的游戏角色“等夏天”的昵称前面有枚戒指,象征这个角色已婚。
      他怔怔地点开角色信息栏,看到配偶信息昵称是“厌冬日”。
      他忽然想起之前林冬笙有问过他的账号密码。
      原来如此。
      陈夏望就这么看着那个信息栏,看到天黑。
      而后他从纸盒里拿出保存完好的蓝白色台灯,这是十年前林冬笙送他的,陪他度过无数难熬的日夜,自从和林冬笙在一起后,他就小心地将台灯收置好。
      他插上电源,按下开关。
      灯没有亮。
      他找人来修。
      师傅说:“不好修,这都是多少年前的款式了。”
      果然,没修好,换个灯管,甚至拆开灯座换了线路,也没让它亮起来。
      陈夏望抱着那盏台灯,坐到天亮。
      *
      陈夏望浑浑噩噩度过好几天,无意间点进手机相册,看到自己曾经保存的那些照片,里面大部分是从林冬笙朋友圈里保存的花照。
      他辞掉工作。
      开车离开这座城市,去寻找照片里的那些花。
      他每天只找一种,拍下后发朋友圈,设置仅林冬笙一人可见。
      他就按照她曾经拍的照片,一张张去找对应的花。
      他经常在想,她当时是怎样的心情。
      最后,每一张照片上的花,他都找到了。
      陈夏望还在手机相册中看到林冬笙在山区里当志愿者的照片,这是他当年偷偷从报道中截取的。
      他查到那个山区的位置,开车前去。
      一路奔波打听,耗掉不少时间。
      可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最无用的也是时间。
      进入山区,开向蜿蜒曲折的山道,往下一望就是纵横沟壑,一个不小心就会埋葬其间。
      陈夏望终于来到那个贫穷的村落,又找到林冬笙曾经当志愿者的小学。
      小学经年不变,仍和照片里的一样破旧。
      几年过去,小学里的志愿者换了一批又一批,陈夏望一一问过,没有人认识林冬笙。
      好在最后,他问到一个叫凡哥的男人。
      “你认识林冬笙吗?”陈夏望问。
      凡哥看他一眼,反问:“你是她什么人?”
      “爱人。”
      凡哥打量他,思考他说话的真假性:“她不是说要回来看看的么,这次怎么没来?”
      陈夏望沉默几秒,说:“来不了。”
      话语里的沉重显而易闻,凡哥这种大半辈子摸爬滚打的人,一听就知道其中深意。
      同是性子沉稳,心思又重的男人,凡哥能感觉到他无尽难言的悲痛,于是没有深问事出原因。
      凡哥:“抱歉。”
      “能跟我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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