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臣”二字犹如刀剑般戳入薛淮舟的心肺,纵然她数年来承受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奸臣称呼,纵然她自己都以这两个字自嘲,纵然沈淮昭不知道她薛淮舟的身份。
可这一次,她忽然不想就这样下去,或许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或许是挨了这么多年的骂名,她厌倦了这种感觉。
“哥哥说的佞臣,是指什么?”
“是指他一人深入湖北,惩处了二百多卖官鬻爵的贪婪之人?”
“是指他不顾性命出使陈国鸿门宴,然后替大晋带回了以前被吞占的国土?”
“还是说?”
“是因为这次全山西的勾结他当场杀了吴仲毅?”
薛淮舟回顾着这一路她所做过的事情,杀过的人,流过的血。
其实死在她手里的无辜之人,几乎是未有。
她杀得,除却贪赃枉法包藏祸心之人,其余的要么是仇家,要么便是同萧珩,同整个大晋过不去的人。
“就是因为皇城司门前洒满了血,是以你们就觉得他滥杀无辜,玩弄权术?”
“若他真是那样的人,检察院弹劾皇城司的奏折没有十筐也有九筐半了,你何时见他沾染上检察院一丝的血?”
沈淮昭被问得哑口无言,对啊,他记事起从街头巷尾便听人们口口相传,皇城司狠辣无情,杀人如麻,是以从骨子里便厌恶皇城司,自薛淮舟掌权后,杀人更是从数量上取胜,可他们似乎都忘了,皇城司杀得这些人,都是朝廷的蛀虫与反贼呐。
他们,本就该杀呐。
皇城司奉皇权,直接听命圣上,那这些人,究竟是谁要杀的呢?
被请进皇城司“喝茶”大臣,又是谁的主意呢?
沈淮昭瞳孔微缩,往日他总看不得皇城司一众人的做派,可父亲总是对此噤声不作态,细细想来,父亲他······大抵也是看透了吧。
“若不论朝政。”沈淮昭只觉晦涩的难以出声。
“他毕竟是负了你。”
“是不是你们还想说,他包养小厮,府中侍女同他牵扯不清,私生活混乱?”
“这些其实也怪我没有办法去解释,但其实,并不是这样。”
薛淮舟其实也有些难解释,她现在确实不想骗沈淮昭,但又因为她自己本来就是薛淮舟,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如果非要理解的话,这次纯粹就是一个意外,我们以前其实是基于一个平等的地位。没有强迫一说,或着可以说这个意外的发生责任方在我。”
就像这个孩子,其实是她在山野里中药强迫了萧珩才意外得来的,不管萧珩是出于什么原因,可如果真的追究下来,她才是那个“罪魁祸首”。所以萧珩在晚上来的时候,她是怄气,她是对萧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但这种没好气并不是激烈到骨子里的,因为她知道其实是她理亏,怎么算也是她强迫了萧珩。
怎么说呢,嗯就好比她看萧珩不顺眼所以用拳头使劲揍他,但是揍人的时候不小心将自己的手崴了,可被揍的萧珩却反过来给她道歉。她就是再讨厌萧珩······这个时候也不会对他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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