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咳咳,扯远了。
薛淮舟缓和了语气;\"其实这些反正所有人都这样说他,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想让你也这样想他。\"
或者说她怕沈家人都厌恶薛淮舟,她开始想证明什么,她有了软肋。
沈淮昭看着她语无伦次的样子,不管是什么原因,他能感觉到她很想证明些什么,很想替薛淮舟证明些什么。
他也杀过人,跟着父亲上了战场,血流成河。可他跟父亲被世人视作大晋的英雄。薛淮舟也杀人,即是他杀得也是坏人,但他却被扣了一身的恶名。
他忽然生出一种幸庆,他庆幸他是沈淮昭,不是薛淮舟。
可他又有一些羞愧,他为自己的这种庆幸而羞愧。
有的人,可以站在光明里成为一个国家英雄的正面象征,可有的人,他只能做背后的一把刀,然后背负所有的骂名。
有人生来身处光明,可有人睁开眼却已经置身地狱。
薛淮舟会觉得不甘吗?
他这样想着,不由得问出来了。
话落的那一瞬间他又后悔了,娇娇怎么可能知道呢。
“不会。”
那样的肯定,沈淮昭没有想到会有一个答案。
“他其实很俗,刚开始不过是要一个权力,但后来是心甘情愿的。”
薛淮舟想着,当初为什么要了皇城司呢?
当时确实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不可能名正言顺在朝里任职,而皇城司使说白了不过是皇室的内臣,可以不必如正经朝臣一样上朝应卯。可后来真接手了皇城司,开始渗入到黑暗里面,开始看了这么多不如意的事情,看了这么多蝇营狗苟的勾当,她忽然就想做点什么。
因为她其实也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在大晋的庇护下长大的人,或许人都有一种本能,一种趋向于光明而憎恶黑暗的本能,是以她下意识就想去做了,就想去抑制住这种黑暗,所以她扎根进了黑暗,以暴制暴。
她不后悔,她也没那么矫情,这路是她自己选的。
她笑了笑:“这不是虽然有骂名,好歹大权在握啊。”
这句话落在沈淮昭的耳朵里,他忽然想起一种不恰当的例子。
就像医者安慰常年卧床无法自理的病人:“虽然身体抱恙,总归还有命在。”
好歹,总归,不过是退到最后一步的安慰,好似还有什么寄托,好歹······还拥有一点。
“吃饭吧,饭都要凉了,我是真饿了。”薛淮舟看着他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忍不住又恢复平日里嬉笑的模样。
“若是凉了,我让人再去热热。”沈淮昭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
“不用啦,不过门口的那一堆人······”
沈淮昭点头应道:“银两已经付过了,直接让他们回去便是。”他有些闷闷,最近存的银钱都付给了这些人了。
不过到底是他不好,怪不得阿爹从不松口让他亲自率兵,大抵也是知道他参悟的还太少,对于有些事情还是流于表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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