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红衣鲜艳,云端只觉得香风扑面袭来,隽元一卷衣袍,落座到他身侧,朱唇轻启,凤眼轻扬。
“元小哥,还在里面炖着呢!后头上,张婆婆说要久些才美呢。”云黛用帕子拭了双手,答道。抬眼望向门口,差不多到时辰了,王爷怎么还不回来?
看着云黛一副望眼欲穿的样子,隽元撇撇嘴,难得不调侃她。
“没规矩,在外头要用尊称,还像从前那样小黛的喊,落人口舌。”云端睨了身侧人一眼,沉声教训着。
“知道啦大哥,烦不烦啊。”隽元不屑一顾,甚至还抬起一条腿搭在凳子上,吊儿郎当的。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
还是云端又开口:“那晚…你去哪了?”
隐隐猜到隽元女儿身份,虽不知道她为何要隐瞒,云端还是担心她彻夜不归,会遇到风险。
隽元一愣,这家伙记忆里还真是不赖啊,这会子秋后算账了,不自然的挠了挠头,下意识的却对上师傅讳莫如深的神色。
于是咽了咽口水,提高了点声调:“要你管啊?小爷我自是寻欢作乐去了,谁跟你一样啊,没劲儿。”
云端莫名被她一顿抢白,也没啥好气,两人又不说话了。
菜陆陆续续也上完了,还差一道醉蟹,此时在厨房等待被呈上。
一般来说,螃蟹是要十月份吃才最好,秋风起,蟹脚痒嘛,但是昨日中午,张婆子的夫婿从港头赶海回来,带了一箩筐肥蟹,云黛这才馋起。
恰好张婆子是宁波的,对制蟹颇有心得,见云黛平日里也不摆架子,对下人和善,一来二去的,两人闲聊起来,云黛今日又来跟她讨教这做醉蟹的法子。
昨夜就将蟹处理好了,佐了黄酒扔进糟卤,只待现在来加工一下。
云黛被边上的蒸笼冒出的气热的满头大汗的,张婆子用了果酒辅绍兴老酒提鲜浸泡,不加太多盐,备了话梅干子替代,再加了橙子皮和柠檬替代了陈皮,为的是让口感更清爽些,提升果香,最后加了砂糖,甜味的层次就更丰富了。
醉蟹的鲜味很难用语言来形容,笔墨的风格还是更沉郁些。
才一装了盘,云黛就忍不住先偷吃,肥腴绵润的蟹黄一入嘴,带着花果酒气,软糯糯的轻盈。
“哎呀,夫人,还要等着王爷上桌才行呢!”张婆子看她如此贪嘴,手在围裙布上按了按,急道。
云黛狡黠的眨眨眼,反倒递给她一只:“咱俩做的,就说是先试试味儿了。”
张婆子还是有些拘谨,主子的东西,她怎么能吃呢,这不是以下犯上吗。
云黛看她这样,扯了手上的一半蟹放在案上,示意她吃便是了,还拍拍胸膛,那样子就像是打了包票要罩她似的。
明明刚刚还挺开心的,看到张婆子这般小心翼翼,云黛不免的有点心酸:前几日,王爷跟她说起一个故事,说在前朝,有一负责给达官贵人炙肉的人,居然自己都不知道肉滋味。
当时她还不信,现下才知道普通民众对阶层的这种泾渭分明忌惮多深…
暗自伤怀着,门外突然传来些声音,厅堂一片混乱。
张婆子吓得手上半只蟹掉到垛子里,砰的飞起一雾炉灰。
云黛无暇顾及,急急迈步出去,她的心扑通扑通跳着,不会是王爷又出事了吧…
一出门,就看到一个全身黑衣的人,肩膀上挎着个人,那人已然昏迷至深,直直耷拉在那全身黑衣的不速之客身上。
云黛一手捂上嘴巴,王爷怎的出去一趟又遇险了呢,看上去还伤势颇重的样子,视线转移下去,方才还没注意,现在才看到那黑衣人裤脚下渗了血下去,滴滴答答的浸在木质地板上。
骇然之色浮上面庞,这定然是遇上刺杀了,这可怎么办?
“别那副样子,本王好好的在这呢。”褚晏漫步从门外进来,云端跟在他身边,两人刚刚在外边商议了一会子情况。
云黛指向那人:“那这是…?”
褚晏一把揽过她的肩膀,不让她再看,小人儿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虽然觉得有点好笑,可是褚晏心里还是一片妥帖。
感受到身侧男人席卷而来的冷气拂上脸颊,云黛却感觉到了暖暖的安全感,刚才提起的一颗心也落下来了,他没事就好。
“我说你们两个,就别在那腻腻歪歪了,再不来吃,饭都要冷了。”隽元不满的嘟囔道。
众人相视一眼,各自又落了座,确实,今晚这宴席要开始了。
黑衣人便是雁一,那他扛着的人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行至褚晏身侧,低声道:“王爷,福总管他?”
褚晏头也不抬:“把他扔在厢房好了,你弄好了也一起来吃。”
第二十三章 豫让[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