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好久没听到有人这么叫她了,隽元一时之间还有些恍惚。
手指不自觉地捏着衣摆,在师傅面前,她好像还是当初那个小小的姑娘,而不是在那些五大三粗的老爷们面前嚣张跋扈的红衣少年了。
忸怩的坐到师傅对面,隽元细抿了一口刚泡好的茶。
“你的身份,他可知晓了?”
这个他,自然指的就是云端了。
隽元迟疑的摇了摇头:“弟子也不知…那日,好像被他无意间撞见了,虽说第二日我扯了个谎搪塞过去,但他或许还是发现了些端倪。”
白桦粗眉一拧,枯涸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芒:
“你最好不要对他产生什么男女之情,否则苦果你是知道的。”
隽元一听此话,莫名有些心虚,但对着师傅,还是表面上应承下来。
“也不知道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成日里怎么还染上个贪酒的毛病,一点也没随着你师傅我。”说话间,白桦又续上一杯茶,推给隽元。
“酒不醉人人自醉,还是时刻保持清醒才好。”白桦低眉,自斟自饮。
这话其中的深意,也不知是讲给他自己,还是房中另一人听。
“师傅,弟子省的。”隽元撇撇嘴,端端正正的跪坐在蒲团上,对着白桦,她心底始终是存着一分敬重的。
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师傅,也就没有她了。
看着从小宠到大的徒弟,白桦甚至从来都不舍得出言责骂她,叹了一口气,振袖离席。
“你今日,就在这跪上一晚吧!”
“师傅!”
隽元腾的跪直了身子,师傅却只给她留下一个背影。
什么时候,师傅也有了白头发呢,岁月蹉跎,有些人有些事,本来以为已经遥远的像是上一世发生的,但还是如影随形的留下了来过的痕迹,生根发芽。
像是支骤然枯了的花,隽元落寞的颓坐在蒲团上。
她是不是太自私了?师傅和哥哥的夙愿还寄托在她身上,她却从来只顾着自己快意风流,忘记了身上还肩负的责任。
一夜无话。
我是分割线——
“你是说,这事是王妃做的?”褚晏拧眉,虽然此时还有些不可置信,但他知道,雁一做事向来稳妥,不会无的放矢。
在房间来回踱了几步,褚晏又问:“怎么发现的?”
在他心里,即便姜燕绥算不上一个事无巨细,温柔体贴的贤淑妻子,但也还是有几分高门贵女的骄傲的,给一妾室下毒,自掉身价,也是他看不上眼的下流手段。
再者这岂不是身为主母善妒的表现,又犯了七出一条。
雁一眉毛跳了一下,这宅斗怎么的还跟他一个暗卫头领扯上关系了,王爷真是大材小用!
“禀王爷,据探子回报,鸿安郡主,也就是王妃娘娘的母亲,昨日去了王府,情况特殊,先前又暗中劫了书信,发现了端倪,这才顺藤摸瓜出来。”雁一恭敬道。
简直不像话!手都伸到江淮道来了,这女人本事还真是大啊。
“据我所知,岳丈大人家中并无关系在这田?城中,她又如何煞费心机来实施此事?”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雁一机灵,只言两字:“小玉。”
小玉…不是那个施粥的侍女嘛,又是贴身伺候云黛的,深得自己主子信任,也难怪云黛会不当心着了道。
都是争锋吃醋惹出来的祸端,褚晏厌恶的表情浮现出来。
“此事不要放出风声,本王自会定夺,你散发消息出去,就说是云夫人有孕,本王倒要看看,他们还要整出些什么花样来。”
“是!”
事情处理完毕,雁一就告退了。
褚晏独自一人在屋里遛了两圈,站定,不禁想到,出了这事,云黛定然是很害怕的吧,自己还是早些回去安抚安抚,免得她受了惊吓。
抱着这样一些带有怜悯色彩的想法,云黛此时的形象在褚晏心中已经幻化成了一个孤苦无依的可怜女子,正冷清清的在床榻上对未来的日子产生了迷惘。
快步走向寝居的地方,却刚好撞见了小玉端着盘子从门槛上跨了出来。
目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褚晏并没有选择打草惊蛇,而是从善如流的踏进了里间。
一股葱油的味道猛地冲进他的感知神经,随后看到的就是某个受害者正悠哉悠哉的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腰间横着一把小几,上边还摆满了油滋滋的蔬菜和黑糊的肉。
云黛狼吞虎咽的吃着正欢,骤然看见王爷进来,被噎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瞪着眼睛,用手比划着菜品,看那意思应该是让他一起加入。
第二十一章 西席[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