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福宝就扯着一个看上去很是老迈的鹤发夫子的大袖子急急奔来了:“王爷,他们都不在,这对面茶馆的老板就自告奋勇要来给夫人看看。”
原来隽元带着驿站里的闲散着的人都去了外边做工,所以驿站现在除了些洒扫的人,就没有旁的其他人了。
褚晏皱起眉头:“福宝,你是不成事了?”
还未摸清楚对方底细,就往这里边带,这活计是越办越倒回去了。
福宝讪讪:“王爷…这老头说他认识隽医师,奴才一时寻不到人,这不就死马当活马医不是?”说完眼睛还贼溜溜的去看褚晏是否真的动怒。
褚晏沉声,转身拂袖道:“人先进来!”
隽元虽是个不着调的,但自瘟疫防控以来,效果大家有目共睹,这人既然自言与他相识,且就在对面茶馆,那就是出了错想跑,也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的。
福宝不好意思进去,便在外边候着,放了那夫子进去。
那夫子闲庭信步,一只手摸了摸胡子,径直去了屋子里边。
云黛看着有些虚弱的样子,正斜靠在拔步床靠背的地方,床帘被拢到一处,几个婆子端着水,随时待命。
“王爷,老夫看病有一习惯,不喜旁人在边上,烦请您先屏退左右。”那夫子见状,朝褚晏作揖道。
褚晏虽有些烦他多事,但也理解这些能人异士的怪癖,于是允了,挥手叫婆子们下去了。
见那夫子不动,褚晏向他抛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王爷,您也一样。”
眸色一暗,褚晏将信将疑:“你最好是个中用的。”也不为难于他,褚晏还是退了出来。
夫子待人都走了,上前将床帘全数放下,隔着帘子,悬丝诊脉。
脉象圆滑如珠,回旋有力,乍一看似是喜脉之征…但凭借他多年的经验,还是觉着有些奇异,再探多些时间,釜沸,如汤涌沸,指下寻之,中央起,四衅倾流。
“夫人与王爷成亲可有些日子了?”
云黛闻言,微微点点头。
“午间用膳可有饮酒?”
“不曾。”
知悉了少许情况,这夫子却更显的踌躇,这小姑娘怎会染上如此病症?
若是寻常医师,由于给女子看病不便,诊脉不清,结合先前呕吐的症状,说不定真会以为是有孕,这种病状,发作后可自动缓解,就当作是妊娠反应罢了。
定然是服用了什么东西,几次还好,长此以往,预后反而更不良,病入骨髓,可能于短期间发生死亡。
额头渗出些汗,夫子一阵阵后怕,这下药之人竟然如此阴毒?这是什么仇怨要下此毒手。
“这几日膳食,你可要当心,应是手下的人下毒。”
“怎么会呢,我左不过才来这几日,哪会有人来冒险给我下毒?”
心下大骇,云黛透过薄帘,看那人神色却不似有假。
“夫人,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夫子微微眯起眼睛。
“稍后你自个儿买了黄丹,水粉,焰硝,绿豆粉水调服下,切忌不要假手于人。”夫子如是嘱咐道。
临了又在床头的桌台上放了个小白瓷瓶。
“这是我自配的丹药,夫人一日分两次吃,过半月体内余毒可清。”
云黛应声:“谢谢您。”
“无碍,隽元那小子是老夫的徒儿,因着这份情老夫才来的,这小儿好几日不来茶馆看看,你就住在这里边,有空就帮我捎个话吧。”
语尽,摇头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知道给自己看病的人居然是元小哥的师傅,云黛方才紧张的情绪都和缓了许多,不过,元小哥是什么时候拜了个师傅,连自己都不知道。
出了门,褚晏一个人候在走廊那,脸上担忧的神色显而易见。
夫子走到他身侧:“王爷,尊夫人有中毒的迹象…”
“什么?你可是仔细瞧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是中毒呢?
“千真万确,且此毒有混淆视听的地方,便是让中毒人误以为自己有孕,从而放低警惕。”夫子答到。
顿了顿,又开口:“王爷与夫人成亲不过月余,此时说子嗣还是早了些。”
褚晏沉吟片刻,谢道:“本王知道了,还未请教先生尊姓大名?”
那夫子咧嘴笑了笑,脸上的沟壑更深了些:“老夫免贵姓白,单名一个桦。”
白桦…这名字好生熟悉,褚晏努力的回想,突然记起母妃在他少时曾与宫中其他人闲聊时提起过这人。
说起这白桦,当时那可是如雷贯耳,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民间还有传言称其可活死人,肉白骨,可见其地位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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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鬼蜮[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