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
果然,李菊香听了这话,再加上宋富贵确实没再倒霉了,本来还觉得林宝儿配不上自己儿子,现在却对林宝儿这个还没过门的儿媳妇是一千个一万个满意。
把热好的饭菜端给了宋富贵,想看看他是不是真得运道变好了,就嘱咐他吃完把碗洗了。
宋富贵端着碗连声答应,然后把他娘推出了灶房,让她去歇着,还说着儿子好了能干活了,娘就好好歇着吧,把李菊香哄得心花怒放,笑呵呵的去找宋老爹了。
灶房里,宋富贵吹熄了油灯,提了个小凳子坐在灶洞前,借着灶膛里的微微火光,吃着这碗蒸鸡蛋。
火光照的碗里的鸡蛋发红,鸡蛋上放了一点葱花和酱油,因为时间长了,又重新热了一下,鸡蛋上的葱花已经全蔫了。
舀了一勺鸡蛋喂进嘴里,娘做的鸡蛋真是香啊,虽然热了一遍,蒸鸡蛋里的水分蒸发了一些,吃到嘴里略微有些干,酱油放的有点多了,咸的宋富贵掉了几滴眼泪。
宋富贵用袖口横着擦了一下眼睛,又低头猛吃几口鸡蛋配米饭,就着止不住的眼泪下饭。
这碗蒸鸡蛋可真不是滋味儿啊,两个哥哥嫌他拖累了家里,连累着爹娘在中间难做人,可宋富贵自问没有对不起两个哥哥的地方,这么些年,不能干活,钱没少朝家拿,今天听见大哥那番话,实在是心寒。
还好有林宝儿,自己现在也能正常生活,找个好点的营生,绝不让宝儿受委屈。
想到林宝儿,宋富贵心里从刚才的酸溜溜、凉冰冰变成了甜蜜蜜和暖烘烘,下次见到宝儿,一定要让她抱抱自己。
想着想着,宋富贵嘿嘿笑出了声,又擦了下眼睛,专心吃起了蒸鸡蛋,吃了几口,又忍不住想起宝儿中午做的青椒炒肉丝,滋味儿真好啊。
想着想着,就觉得嘴里还有青椒炒肉丝的味道,咽了咽口水,就着青椒炒肉丝的香味儿,快速吃完了一大碗饭。
往灶洞里的添了几块柴,把火烧旺,又舀了几瓢水倒进锅里,准备烧热了洗碗。
锅里的水很快就热了,宋富贵把碗全都摞到锅里,拿着布巾认真洗着。李菊香突然和宋老爹推门进来,吓得宋富贵手一抖,一个没拿稳,碗掉在地上碎了。
宋富贵愣愣的看着地上的碗,抬头委屈道:“娘,这可不能怪我运道不好,是你和爹突然吓我,我没拿稳才摔了碗。”
李菊香笑着啐了他一声:“娘知道,还能怪你摔碎了碗不成。”
宋富贵心道:是怕你不信宝儿,怪宝儿呢。不过他聪明的没把这话说出来,转而问道:“爹,娘,啥事儿这么着急忙慌的,吓我一跳。”
宋老爹和李菊香听了,互相对视一眼,犹豫了一阵儿也没说出口。见状,宋富贵,擦干了双手,走到门口。
“爹,娘,出啥事儿了,有啥事儿还要在我面前不能说的呢,我现在好了,有事儿我能替你们二老扛着。”
这话听得宋老爹和李菊香心里舒坦极了。
李菊香犹豫半晌,还是迟疑着说出了她和宋老爹的意思。
“富贵儿啊,我和你爹商量了下,既然你好了,是不是可以继续读书考科举呢,当然了,我和你爹没有一定要你继续读的意思,就是觉得你这十几年寒窗苦读,说不读就不读了实在可惜,不过一切都凭你自己的意思。”李菊香慢慢的把她和宋老爹的意思说了出来。
宋富贵当年磕磕绊绊考上了秀才,却在考举人临门一脚时出了差错,又进不了书房宋富贵一气之下就离开了学堂,回来扛着锄头说要跟着宋老爹下地。家里没人敢在宋老三面前提这件伤心事儿。
宋老三本来听了这话心情沉重,看着宋老爹和李菊香小心翼翼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还可以再试一试,自己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因为自己爹娘抬不起头,也给不了宝儿安稳富足的生活。
想着宋富贵就站起身,跟宋老爹和李菊香说道:“爹,娘,以前是儿子想左了,连累你们在村里抬不起头,既然我好了,自然是还要继续读书,考上举人光耀门楣。”
宋老爹和李菊香老怀大慰,连声说正是如此呢,又催着宋富贵朝书房去试试,宋富贵点了点头,走出灶房,朝书房走去。
可刚走到书房门口,推开了大门,门上一根胳膊粗细的木头就砸了下来,要不是宋老爹伸手从后面拉了一把宋富贵,怕是又要见血了。
李菊香和宋老爹顾不上什么读不读书,直扑上去查看宋富贵有没有受伤。马桂兰在窗户边偷偷看着院子里三人,看到宋富贵去推书房的大门,心也提起来,看到宋富贵差点被棍子砸到,撇了撇嘴:吃白饭不说还不认命,真是能折腾,要是砸伤了爹娘不是又要掏钱给他看大夫,那钱可是他们大房的。
宋富贵心里大起大落,但是看到宋老爹和李菊香担心的面孔,还是打起精神来,安慰他们。
“爹,娘,我没事,可能老天就是让我不要读书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看我其他完全没问题啊,我以后可以去做账房先生,还可以开私塾,总是能找到营生的。”
送了宋老爹和李菊香回房,宋富贵打了水简单擦了擦,一头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吃蒸鸡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