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启承本想拉开这人,却恍然意识到他刚刚说的话:“去府衙受罪?哦,小爷差点忘了,他还是戴罪之身来着。”
路启承把人推开,匆忙的道了一句:“跟小爷来。”便快步向外走去。
秦庚有些不解,但还是半信半疑的追了出去。
......
夜已深。
宋南楼最后还是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他脑子还有些迷迷糊糊,眼皮沉重难以睁开,耳边只传来几句交谈声。
“这个蠢货!”路启承一想到找见他的时候,那种凄惨模样,伤口的血渗透了衣衫,躺在巴掌大的木床上,发着高烧,一副生命垂危的状况就来气。
怎么能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如此,他还多管闲事作甚?
胸中怒气难散。
短短几日,他已为这人担忧数次了。
秦庚自昨日冲路启承发火后,就没再敢同他说话,现在因为担心宋南楼的安危,暂且把一切都抛到脑后了。
“路公子,秦庚向您赔不是。多谢您又一次救了我家公子。此等大恩无以为报,他日若有差遣,赴汤蹈火,我绝不退缩。”秦庚心有余悸,行了个大礼。
路启承还没消气,但总归又不是生秦庚的气,于是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宋南楼又感染了风寒。
伤上加病,来势汹汹。
路启承守了他一夜,时时刻刻都精神紧绷着。
天将蒙蒙亮时,宋南楼依旧昏睡着,眉头紧皱,似是梦里极不安稳。
路启承远远就看到,其他被流放到此处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开始起床做工了。
他狠了狠心,叫秦庚照看着宋南楼,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就往县衙跑。
......
许知县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用人方面,向来不拘一格。
连史禾这样,因喜欢昼伏夜出、且又生得矮小,被百姓误会邪门的人,都见其有验尸之才,拉来做了仵作。
但还在睡梦中时,就被不知名的贵公子拉起来,还是不免有些怨气。
“来人呐!”许县令见这贵公子来势汹汹,颇有些杀气腾腾的意味,第一反应就是叫人。
这贵公子,当然就是路启承了。
看着许县令叫人,他丝毫不慌,甚至好整以暇地坐在床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我说老头,你叫破喉咙都没有人来救你的。别白费功夫了。昨日应该有个人来自首,你可记得?”一夜未睡,他只觉得困得很,只恨不得替许县令传个命令,好叫宋南楼休息一日。
许县令本来对宋南楼印象挺深刻的,可被路启承这般逼迫,他的气性也上来了:“的确有这么一人。可他已被本官赐死,你来晚了。”
路启承有些不耐,他不是喜欢拖拉的性子,何况此时该有人去催宋南楼去做工了,也不知秦庚那傻小子应不应付得来。
“小爷知道你是清官,留你一命。但你却不该骗小爷我。宋南楼昨晚发烧数次,在鬼门关走了好几遭,小爷就问你,这事儿你管不管?”
许县令愣了一下,他本以为自己难逃一死的。
“圣上从未下令让本官留那宋南楼一命。此事与本官何干?”怜悯是一回事,吹胡子瞪眼地拿乔又是另一回事了。
“想让本官下令让那宋南楼歇上两日也不是不可,只是你要先将本官院中下人全数唤醒。”这种程度的谈判,对中过进士的许县令而言,已是家常便饭。
路启承心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不过既然目的已达成,他本也不想让这些个人睡太久。
他自己都缺觉了,怎能让别人舒舒服服地睡懒觉?
许县令也是个爽快人,看路启承一瓶药洒出来,众人纷纷转醒,便叫了一个衙役随路启承去山谷传令。
许县令又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心想,那小子用药还挺厉害的,早知道让那小子跟着他查案了。
第48章 仗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