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县露出老狐狸般的笑。
只要宋南楼还在他手下干活,就不怕没机会套路刚才那小子。
他急忙赶到前堂,只见史禾过来汇报:“许知县,查出眉目了!”
......
好像一切自他请缨作战时都变了。
剧变。
他身边的亲人一个个死去,他也一次次遭难。
第一次是他中了金汁之毒,被神医姑娘所救。
然后是谢大将军——他的世叔战死,八万大梁将士葬身火海。
接下来,他被押入京,父亲在诏狱自戕,母亲为了保他一命,死在他眼前。
全家上下八十多口统统被砍头,只余秦庚一人逃出生天。
被流放,被刺杀,孙庆安救他、替他死;秦庚拼死于多个身手极好的暗卫手中救下他;百里段和路启承在荒山野岭里,救了浑身重伤、发烧不止的他;如今,秦庚和路启承随他入了岭南,他又受了风寒,再次被路启承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之前不是在牢笼忍受着被冤枉的煎熬,就是在逃亡的路上;要么就是在昏迷,或者是咬牙做苦工,如今闲下来,他方才有时间难过,有时间去想,他身不由己地,把秦庚和路启承卷到这是非的漩涡里,是否会害了他们?
当路启承带衙役回来后,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听到宋南楼想要赶秦庚离开道:“秦大哥,我与你主仆之缘已尽,我如今困在这地狱一般的苦境,未来只有受不完的苦难,你还是走吧......”
他话还没说完,秦庚就拦着他,眼里闪着泪花道:“公子,你都病成这样了,还胡思乱想呢?当年我还在京都卖艺养家,有一年冬天,我妻子难产,因为没钱,稳婆来了又走了,付不起诊金,医馆也见死不救,路上巧遇宋老爷的轿子,我跪在轿前哭求,宋老爷二话不说给了我五十两银子,又叫府上的管家带我们去医馆救治,所幸救得及时,才保母子平安......”
秦庚把汤药递给宋南楼才又道:“这些年我在府上效力,也曾有镖局想请我去做镖师,月钱比府里给得多,但都被我婉拒了。本以为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报答老爷,可惜......做人不能光看眼前,要想以后,公子你现在是落了难了,但是你才十九岁啊!不要灰心,只要肯努力,总会有出头之日的。”
秦庚拿衣袖擦擦眼泪,把药碗收拾好。
“秦大哥,我不知道你与家父竟有如此深的缘分,只是我不想拖累你......”宋南楼把脸转向墙壁低低地道。
“七尺的汉子哪有这许多的婆婆妈妈?哪有拖累不拖累这样生分的话?人生再难,左不过遇水去趟,遇山去铲。”秦庚说得决绝,宋南楼登时大受感动。
路启承站在门外,听到他们的谈话自觉不该打扰,却不由自主地轻声呢喃:“真是主仆情深啊。”
......
终南派山寨。
连绵的山峰逶迤至东海。
星淡无月,寒风狂啸。
看守寨门的弟子们,穿着棉衣依旧冷得瑟瑟发颤,只得找个避风的所在,各自躲在一处打盹。
暗夜里,白刃划过,一个个尸身悄无声息纷纷倒地。
飞鹰帮二十八分舵,抽
第49章 乌青[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