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先流,紧紧抱住王德奎,使劲拍打着他的背骂道:“咋不早告诉我呢?你哑巴了?”
“我昨晚路过派出所,看里面黑着,就没敢打扰你。本来不敢进去,你也不知道我昨天来,大半夜的,还以为撞见鬼了呢!”
众人笑了,哈哈大笑。刘军也破涕为笑,握紧王德奎的手说:“你老了!”
刘军来的时候带了几瓶白酒,王宽叫女人炒了几碟菜,村里人喝了一阵子,气氛很热闹。
王德奎喝醉了,好多人都醉了。王德奎哭了,王宽、王喜魁、刘军几人也哭了。
昏昏沉沉睡了一觉,醒来已是黄昏时分。
王喜盛下班回来,他骑着摩托车来的,所以来得快。见王德奎来了,激动地相拥而泣,因为高兴,又拉着大伙热闹了一阵子。
刘军当晚没有回去,睡在王宽家了。
次日,刘军走前,王德奎说给大国能不能打个电话,叫俩孩子下来一趟,我想见见他们。
王喜盛给了电话号码,刘军说没问题。王宽在一边嘱咐说,绕远一点慢慢说,别吓着孩子。
王喜盛一笑:“王叔,刘军好歹也是个公安,有脑子呢,你就放心。”
回到街上,刘军拨通了电话,绕了大半圈子,开开心心拉了些家常,最后才一步步扯到父亲的身上。
聊到最后,真相一步步水落石出,大国一听惊讶不已:“我爸……我爸还在人世?此刻就在家里?”
刘军在电话那边使劲点头,只是大国看不见:“嗯嗯,他在家里等你,昨天来的。他说很想你们,这两天抽个空赶紧下来一趟。”
大国愣了几秒钟,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刘军没有打断,只是听着。
孩子哭了半晌才回话:“好的!刘叔叔,我一定来,告诉我爸好好等着,我明天就来!”
挂了电话,潘满福和梁荣很诧异:这孩子好好的怎么了?哭成这样,又高兴得像个小屁孩!
大国把来电情况说了一遍,俩人听罢也松了口气:“祝福你孩子!今天时间赶不及了,明早赶紧去,好好看看老父亲,他没死,他好好活着,多好的事!”
刚高兴了两分钟,人突然安静下来,又陷入忧愁之中——红珠不见了,怎么给父亲交代?
梁荣说,事已至此,只能说实话了,你爸经历了这么多事,应该能撑得住。反正纸包不住火,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长痛不如短痛,迟早要知道的。
再说这事也不怨你,是妹妹不懂事跟着人跑了。
大国叹了口气:“可我是哥哥,没看好他。唉!父亲受了这么多打击,难道还要让他再死一次吗?”
大国有些退却了,去还是不去,他很矛盾。但梁荣说得也对,迟早要知道的。雪上又加霜,破罐子破摔,人已经是个活死人了,不差这一闷棍子。
反正老天爷和这个家一直过不去,纵有回天之力,谁又能怎样?
只能如实说了,还能咋办?
当晚,大国给父亲买了一套新衣服,还有一条烟卷,和一些他爱吃的零食,白酒。
次日清晨,大国坐上了去通和县的汽车,是最早的一班。
车子一步步靠近故乡,心情越加忐忑,半喜半忧。除了红珠的事难以开口,更有父子十三年未见的“尴尬”和彷徨。
一夜之间,一个“死”去多年的亲人复活了,突然的来不及做好心理准备。
不知道这第一面该如何相见?这第一声“爸”怎么叫得出口?
心上,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酸甜苦辣、悲喜交加,但更多的还是欣慰。
第174章 死人复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