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吉人自有天相,不必担心。”
他们见惯了沙场生死,兴许对人命没有那么看重,又或许是因为顾远之本就是极为冷静之人,因而并不像我感性,想到三角眼这个讨厌公子突然没了,还真的有些难过。
顾远之中途跟萧若楷赶去了?望塔,我独自回了顾府。
府里鲜少这么安静,即便是顾岑礼曾好几次遇险,也未有过这么萧条的时候。
奇婆在屋里抱着我的衣服痛哭,眼睛肿得好似熟透的桃儿,我唤了两声,她都没反应过来,直到我活生生地在她面前转悠了两圈,她才敢拿手指头戳了戳,又摸了摸脸,然后抱着我哭得更厉害了。
我们回府的消息,马上传了出去。听说顾永晴连发髻都没来得及梳,急匆匆地就奔向了?望塔,顾远之太忙,十天半个月没回过府,即使回来也已经是夜深人静了,他们两人总遇不上,她便索性在?望塔住下,这一住就住了小半月。
其实我也好久没见过顾远之了,但这次心里总感觉怪怪的,好像很盼望着他能早日回来。
但有件事着实叫人意外,一个不大眼熟的小公子上门向我提亲了。小公子是顺利回城的幸运儿之一,柳员外家的独苗,长相如白开水,性格也如白开水。
提及我们的结缘,白水公子有些激动:“阿离姑娘,当时跑出山洞时,我拦了你一下,可曾记得?就是说你跑错方向的那个?”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见我点了点头,白水公子更激动了,朝我行了行礼,红着脸说道:“本以为姑娘当时是跑错了方向,却不想是为了救人,我、我身为男儿没敢做的事情,阿离姑娘竟然做了,当真是英姿飒爽,神采飞扬,让柳孟然……心之神往。”
奇婆喜得不行,奔走相告,说这是天赐的姻缘,恨不得当日就将我扫地出门。不过这答应不答应的,由不得她,也由不得我。
柳员外的夫人念及儿子难得铁树开花,竟然亲自去寻了秦焉兰,说愿意三书六聘明媒正娶迎我入门。
秦焉兰在高堂上没有仔细瞧帖子,说情的媒婆倒是把白水公子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临了又恭维了一番顾家教养好,连一个下人都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
秦焉兰笑面虎般地点头,轻叩着茶杯,起了一阵袅袅轻烟。
我原以为她必定会拒绝这门婚事,因为柳孟然算得上佳婿,而秦焉兰大概是真打算把我许给什么屠夫家仆,可没想到她居然应许了。
秦焉兰怎么会眼见着我嫁个好人家呢!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气势汹汹地去同她理论,秦焉兰却骂我不识抬举,气得茶杯都砸烂了一个:“你是个什么东西!许给柳家难道还委屈了你不成?难道想学你那个不害臊的娘,也去勾搭一个有妇之夫?”
秦焉兰打量了我好一会儿,忽然吊起了眉梢,冷笑道:“你怕是相中了远儿,所以才不愿嫁人吧?”
我拼命摇头,她轻蔑地哼了一声:“倒是也知道自己不配,不过柳家也算是个不错的归宿,便宜你这个小妮子了。”
这大约是秦焉兰唯一一次真心实意地为我好,她心意已决,直接敲定了婚期,这下杀了我个措手不及。
我表面应下,背地里却算了算这些年的积蓄,再攒个半年大约就足够另起炉灶了,可现如今秦焉兰要将我嫁人,那就不得不趁早开溜。届时我带着奇婆离开顾府,天大地大,饶是她在江阳一手遮天,也寻不到我。
我想把这些打算讲给谢令昭听,可踏苍穹却一直闭门,翻墙进后厨也寻不见他的身影。自从回江阳后,我这个师傅就奇奇怪怪,好几次都吃了闭门羹,也不知何处得罪了他,即便是拎上了几壶女儿红,谢令昭也总是避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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