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理寺卿能承担的。正好大家都在,劳烦你拿去让他们验一验真假。”
“是。”辛守之照办,双手托着平展开的绢帛,朝着躲在一旁的朝臣走去。
萧祈年回头看了一眼离自己最近的乌甲剑士,那剑士会意,按剑转头,目光一直追着辛守之,以防有人在查验之际,毁掉证物。
郑太后冷眼看着萧祈年,“我们母子活不了,她也必死无疑。”
“你大概不知道,她除了是沈国公的女儿之外,还是秦无疾的师妹。”萧祈年气定神闲地缓步走上御阶,站在郑太后面前,“所以她很清楚,秦无疾想要的不只是她的命,还有肃慎城。”
“还有一点,你应该也不知道。秦无疾是乌桓国派来的细作,目的就是为了让殷国内乱。”他俯身靠近郑太后耳侧,“一招错,满盘输。圣上的结果会如何,尽在你的手里。”
“你什么意思?”
“这叛国罪铁证如山,总要有人领,不是你,就是圣上。”萧祈年直起身,微笑着后退两步,“太后,在圣上心里,从始至终他的敌人都不是我,而是你。”
“我?”
“先皇喜欢祈安,是因为他从小就懂得凤凰惜羽,爱惜自己的名声。他的启蒙老师,也就是原本教我的那位温老先生,曾说祈安就算只是为了博得个好名声,也会成为君子。”
“你仗着娘家的势力,废长立幼帮他得到江山,对于他来说,名不正言不顺已是洗刷不掉的耻辱。所以他认为,只有励精图治,终此一朝国泰民安,以后九泉之下才有脸见先皇。”
“然而你和定襄侯把持朝政,圣上空有一腔抱负却没有用武之地,只能眼睁睁看着你们胡来。长此以往非但会心生不满,更会害怕背上昏君之名。”
“他曾屡次三番希望将江山让给我,并不是因为真的舍得,而是想要逃避。他害怕殷国积重难返,即使以后没有了你们,也会在他手里败落。”
郑太后闻言,颓然倒在扶手上,喃喃自语道:“我的儿子,竟是这样想的?”
“言尽于此,该怎么做是你的事。”萧祈年退下了御阶,朗声问道:“辛大人,结果如何?”
辛守之忙上前道:“在下与诸位同僚确认过了,此谕旨是真的。如果送到肃慎城章将军手中,那么章将军就会依照谕旨所写,将肃慎城交付给带谕旨去的人。”
说完,辛守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偷偷用余光瞟萧祈年。
“看辛大人这表情,好像很为难?”
辛守之凑近了点,低声道:“晋王殿下,这律法里可没写圣上割让边城,该当何罪啊。”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当剐啊。”萧祈年大声道。
“啊?”辛守之目瞪口呆地看着萧祈年,仿佛他刚才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殿下,那可是圣上啊。”
“若是传出去,圣上随意割让边城,那让以章将军为首的一众边关将士怎么想?他们赔上了性命的城池,原来在圣上眼中如此一文不值,可以随手丢弃?”萧祈年朗声问道,“将士心寒,边疆如何安稳?”
“说得好。”
萧祈年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口传来小皇帝的声音。
乌甲剑士整齐划一地让开一条路,注视着小皇帝昂首阔步走进来,身后跟着李从明。
萧祈年目光落在二人身上时,眉头一蹙,抬眼再看门口,空无一人。
他垂在身侧的手蓦地握紧,面沉似水,眼神也冷了下来。
小皇帝走到萧祈年面前,扬头直视他双眼,半晌才道:“王兄辛苦了。”
萧祈年会意,抱拳垂头道:“惊扰圣驾,臣请圣上恕罪。”
小皇帝嘴角微微动了一动,握住萧祈年抱拳的手,“让他们退下吧,朕自有话说。”
说完,小皇帝不等萧祈年回答,带着李从明径直走上御阶,与郑太后对视一眼后,端坐在龙椅上。
萧祈年垂头看手心,是小皇帝塞给他的一方黄色锦帕,隐约可见血迹斑斑。
沉吟片刻,他转身向着乌甲剑士轻轻点头。
那些跟着他一起进入含英殿的剑士立刻分为两列,整齐有序地退出大殿,笔直地站在门口待命。
正当萧祈年要转回身时,只见沈婉从旁侧款款走来,面对着他站在门外。
她双手拢在身前,眼含笑意,温婉从容。
背后是戴着血红面具,冰冷而杀气腾腾的乌甲剑士。
萧祈年见她完好无损地出现,轻轻舒了口气,冷峻的脸上也重新有了笑意。
两人对视,沈婉对着他微微点头。
萧祈年一笑,转过身去面对着御阶上的皇帝和郑太后。
小皇帝开口道:“晋王萧祈年,你可知罪?”
兵行险招逼宫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