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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道解生死疑难[2/2页]

金面奴 箫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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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随影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也一样。”沈婉凝视着夜色,“豫州知州是定襄侯的女婿,郑家在朝中只手遮天,放眼朝廷上下,除了殿下没人敢得罪他们。所以,殿下是最适合处理这件案子的,不是吗?”
      随影哑口无言,不得不承认沈婉说的是事实。
      “为求自保而纵容冤案发生,全然不顾百姓死活,这样的人我又如何相信,他能在手握天下之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给我沈家昭雪?”沈婉豁然转身直视萧祈年,又移到随影脸上,“如果说公子与主事都只是合作,那国公府的分量呢?足够了吧?”
      她等着萧祈年给沈家正名,所以她会拼尽全力保住萧祈年。
      随影垂头不语,半晌才道:“沈姑娘,我一时心急,多有冒犯。”
      沈婉自然没有放在心上,相反,若随影对这件事情毫无反应,那她会觉得是自己看错了随影。
      于是,她笑盈盈地对随影道:“九娘安顿好了人就会回酒馆,她初来乍到,又是直来直往的小孩子心性,往后还请你多照顾。”
      “沈姑娘放心。”随影答应之后,告辞去找越九娘。
      目送随影离开之后,沈婉的目光移到萧祈年的身上。
      方才她与随影争执时,萧祈年一直从旁看着没有干预,好似这件事情与他并无关系,究竟如何决定全在她和随影身上。
      但沈婉知道,他并未相信刚才自己对随影说的那些,至少不会完全相信。此时不说话,只是因为自己刚才提到了国公府。这是萧祈年的七寸,每每提及,他对自己说话都会额外多些小心翼翼。
      故而,他现在必定是在斟酌,如何把怀疑的话说得不易察觉。
      “殿下想问什么,还请直言。”沈婉站在萧祈年面前,俯视椅子上犹豫不决的他。
      萧祈年抬眼看她,莞尔一笑,“你若想说,也不必我问。”
      “你若问了,我会如实相告。”
      萧祈年摇头不语,靠在椅子上闭目凝神。
      沈婉本已准备好了应对的说辞,无论是对随影还是对萧祈年,她都有把握说服他们相信,选择现在这个时候开始实施乱国计划非她所愿。
      可是,萧祈年并不打算刨根问底,像是知道了她的用意,又像是没有看透这事背后的筹谋。
      沈婉摸不清他在想什么,没有人能从沉默中推测出对方的用意。
      她退到门口,看着沉静的夜色发呆。忽然肩头一暖,将她从出神中拉了回来。萧祈年的长袍覆在她身上,人站在她后面,近得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气。
      “门口风凉。”萧祈年的手自然地搭在她双肩上,“你要是病倒了,我可指望谁来保我无虞呢?”
      沈婉盯着廊下悬挂的灯笼,轻声道:“这案子如果从你手里判出并非冤案,对于郑家来说,是莫大的好事,轻而易举就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看在别人眼里,你主动结交郑家,乃是打定了注意要做一个闲散王爷终此一生,他们也就不会再惦记着扶立先皇的嫡长子了。”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萧祈年轻轻捏住沈婉单薄的肩膀,“为了自己落得个清净,可以不顾百姓死活,也不顾公道正义?”话说到此处,他又凄凉一笑,“似乎从我过往所作所为来看,我的确是这样的人。”
      沈婉闻言,心里一疼。
      她知道,萧祈年口中的“所作所为”,指的是当年国公府蒙难,他上书请先皇严惩逆臣贼子,借此明哲保身,从那场针对他的阴谋中逃得一命的事。
      “你不是这样的人。”沈婉握住萧祈年微微用力的手指,后退一步靠在他胸口上,“这只是一条后路,在我无能为力时,让你从麻烦中脱身的后路。”
      “他们没有给你足够的支援,却希望你做出让他们满意的功绩,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若是所托非人,他们这些年的辛苦经营就都付诸东流了。”
      沈婉听他话中意思,似乎是相信了启动乱国计划并非她本意,心里松了口气。可转念再想起杨家的案子,不由得又愁上心头。
      萧祈年垂眸看着怀中的人,“现在你已经知道我没有怀疑你,为何眉间愁绪仍旧不散?”
      “市井流言不是为了上达天听,只是为了造势,让刑部和大理寺不敢轻易将核准文书发回豫州。免得杨书生和童秀娘两人,等不到杨家娘子来告御状,就被推上菜市口千刀万剐。”
      “你担心,即便是告了御状,也改变不了什么?”
      “你也知道,豫州丰饶,所以郑家这些年一直在安插自己人在豫州任职,定襄侯更是选了自己女婿去做知州,为的就是把豫州这摇钱树攥在手里。每年上缴的税赋,暗地里有三成是送进定襄侯府的。我就怕他们什么民心脸面一概不顾,不惜一切代价,只为保住这给他们送银子的?人。若真如此,就算由你主审也无济于事。而且,此事不能你主动去领,更不能让朝中官员推荐,须得是皇帝硬把这差事塞给你。可我实在想不出来,皇帝能有什么理由这样做。”
      萧祈年微微一笑,“这个不难。”
      “哦?”沈婉霍地回头看他,“你有什么办法?”
      萧祈年卖了个关子不说,只是道:“既然是告御状,必定有诉状。过几日去找杨家的人要一份来,再让人多多抄写,但凡京中衙门都给一份。”
      “然后呢?”
      “然后陪我去西市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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