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沈婉看人还是很准的。
郑安之果然信了那算命先生的话,认定沈婉的确与他八字相克,决定再寻其他戴着面具的官奴,起身告辞要离开。
萧祈年本以为此事了结,他终于能耳根清净了。
不料,郑安之人还没出屋,又折返了回来,说什么也要把带来的四位美人送给萧祈年赔罪。
“郑将军,好意我心领了。”
萧祈年再三推脱,可无论怎么说,郑安之都打定了主意,非要把人留下不可。
“殿下,盛情难却,您就收下吧。”沈婉出现在门口,酸溜溜地道。
萧祈年一见沈婉,立刻有了主意,将郑安之拉到一旁,悄声道:“将军,这天底下的男人没有不好色的,我当然也不例外。你以为我真舍得把这么貌美如花的人还给你?”
“殿下说留下,这王府里还有别人敢说什么?”
“当然有啊。”萧祈年冲着沈婉的方向一扬下巴,“那平安符可是个醋坛子,我若宠了别人,她立刻就敢跟我一哭二闹三上吊。”
“啧,这种女人,唉!”
郑安之本想说,让萧祈年把沈婉赶走就完了,可转念一想,萧祈年说了,之所以随身带着她,乃是因为她是萧祈年命定的平安符,能帮他化险为夷,保他一世平安。
将心比心,若自己也得着一个八字相合的贵人,就是她要天上星星自己也会给她摘。
萧祈年知道郑安之懂他的意思,故作出无可奈何的可怜相,长长地叹了口气。
“行吧,我也不能为难殿下,那我就把人带回去了。”
“多谢将军体谅。”
萧祈年送郑安之出府,留下沈婉和随影在屋里。
随影摊在椅子上,笑了个绝倒,“怎么说也是清羽军的将军,太好哄了吧?”
“不管是拜神礼佛,还是打卦算命,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郑安之能为了得子嗣,舍给京郊那座庙两年的俸禄,就说明他已经着了那老和尚的道。”
“你拿银子贿赂那个老和尚的事,会不会被查出来?”
“郑安之找不到他。老和尚是谍隐楼的人,留在寺庙里,专门为了结交这些朝廷显贵,探听他们不可告人的私事作为把柄。现在,他已经圆寂了。”
“沈姑娘,你可真是个可怕的人。”随影皱了皱鼻子,“谁惹你都要倒大霉。”
沈婉笑道:“你虽然没有惹我,却也要倒霉了。”
“怎么讲?”
“你这几日暗中跟踪九娘,真当她毫无察觉?”沈婉笑眯眯地看着门外,“人回来了。”
她话音才落,就看见越九娘大踏步从门口冲进来,直奔椅子上的随影。
随影一骨碌从椅子上翻过去,退了几步赔笑道:“越姑娘,我这也是迫不得已。”
“我最讨厌身后有尾巴,信不过我们就直说啊,你当谁愿意跟你们合作?”越九娘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随影,“我们为了你家晋王忙前忙后,你们可好,还暗地里防备我们?”
“不是,没有,越姑娘你听我说。”随影在越九娘翻过椅子来抓他之前,先闪身躲到门口,哭丧着脸看着沈婉,“沈姑娘,你帮帮忙啊。”
沈婉含笑摊手,表示自己也爱莫能助。
随影见指望不上,只好溜之大吉。然而越九娘亦不是个能善罢甘休的人,径直追了出去。
萧祈年侧身给两人让路,隔着门槛对沈婉笑道:“到了明日,全城的人都会知道,晋王府里供着一坛陈年老醋。”
“殿下此时只图嘴上痛快,以后要怎么办?”
“以后?”
“幸好今天的事情发生在晋王府,也只有郑安之一个人知道,否则传出去,以后哪户世家贵女敢嫁到晋王府?万一你纵奴灭妻,岂不是后半生都毁了?”
萧祈年闻言不悦,“没有发生的事情,谁都不知会如何。”
沈婉微微一笑,“殿下,获麟亭在别人眼里并不存在,明面上您的处境是孤立无援。即便我能让您声名鹊起,也还是需要一个有名望的后盾。”
“现在不是时候。”沈婉的冷静分析让萧祈年觉得很不舒服,他想尽快结束这场对话。
“我拿得出功劳,他们才会把朝臣暗桩的名单给我,供我驱使。”
“只是推迟,天子新立乃是变天,本就是个人心惶惶的时候,若此时再加上我出来争权,势必会让朝野众人勾心斗角,争相邀功,加大内耗,这对殷国没有好处。”
他说的这些沈婉当然清楚,也正因为清楚,她才会决定趁此时机实施乱国计划。
沉默片刻,沈婉道:“若我推迟,他们会
陈年醋与平安符[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