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辛流言向来比任何长腿的东西速度都快,次日一早,就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晋王和郑安之昨儿在宫门口为了一个戴面具的官奴大打出手了。
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有人揣测这官奴一定貌似天仙,不然就凭郑安之的眼界,也不会一见钟情。也有人说,其实跟那官奴没关系,这就是郑家想给晋王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厉害。
传了半日,到萧祈年晌午酒醒的时候,已经变成官奴是郑安之的旧情人,横插一杠的人是晋王。
随影站在门口把这些听来的闲话说给萧祈年听,一面说一面笑得前仰后合。
“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沈婉从外面进来,把手里的热汤递到萧祈年面前,“喝了醒醒酒吧。”
萧祈年接过来放在桌上,笑道:“还真让你说着了,我现在后悔昨天为什么没再多喝点。”
“现在外面传的已经是两位都在撒酒疯了,足够。”
“再多喝些,就能完全不听李从明的阻拦,好好揍那小子一顿。”
“那就真的变成你明着挑衅郑太后了。”沈婉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递给随影,“劳你走一趟,把这个交给九娘,就说事儿已经办妥了。”
随影接过银票,用眼神征询萧祈年的意见。
萧祈年放下还有点烫嘴的热汤,点点头,“去吧,我也很好奇,郑安之为什么会这么听话。”
随影去了半晌,到傍晚时分才回来,人还没进院就被沈婉给拦住了。
“殿下不在。嗯?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越姑娘突然想起有一件要紧事没办,所以让我先回来。殿下呢?”
沈婉指着前院待客的地方,“有人来拜访,前面去了。”
“这可奇了。”随影讶然,“咱晋王府的门向来都是别人唯恐避之不及,这节骨眼上竟然还有客人?”
“正是因为殿下与郑安之昨儿动了手,所以才有客人。”
随影恍然大悟,“郑安之?那我得瞧瞧去,能让他主动低头可是不多见。”
然而,让随影失望的是,郑安之并不是来低头认错的。
萧祈年面无表情地看着站在眼前这四个美娇娘,再看看满脸得意与不屑的郑安之。
“郑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殿下,昨天晚上是我喝多了,做的不妥当,今天来给你陪个罪。”郑安之大刺刺地坐在椅子上,指着带来的这四位姑娘,“虽然说不上是京中第一美人,可也是能歌善舞的绝色,望殿下不嫌弃。”
“郑将军客气,只是我府中从不蓄伎,心意领了,人你还是带回去吧。”
“这怎么行呢?送出去的东西哪儿有收回来的道理?再说,这也算是我给殿下一点小小的补偿。”
“补偿?”萧祈年暗自点头,他知道郑安之到底是为什么来的了。
“对啊,昨儿那个戴面具的官奴,论姿色比不上这四个,行动举止也登不了大雅之堂。您放心,这四个都是经过了悉心调教的,带出去绝不会丢了晋王府的气派。”
萧祈年皮笑肉不笑地看了郑安之一会儿,道:“这么说,郑将军这可是在做亏本的买卖啊。用四块美玉换一颗顽石,不知道郑将军看上她什么了,如此费尽心力想得着。”
郑安之有些不好意思抹了一下鼻子,挥手屏退其他人之后,低声对萧祈年道:“她能给我生儿子。”
“咳。”萧祈年连忙咽下口中的茶,免得呛死在郑安之面前,这算什么理由?
“殿下您不知道,我这几年为了能给郑家添个香火没少烦心,妾室纳了几房,可肚子都不争气。内子也着急,日日吃斋念佛,月月诵经上香,只盼心诚则灵,能有个儿子。结果,你猜怎么着?”
“神佛显灵了?”
“正是。”郑安之神神秘秘地瞥了周围一眼,声音压得更低了,“城郊的庙里来了一个得道高僧,他入定之后能见菩萨金身。前两天他告诉内子,送子观音说了,我命中富贵太多,得找个人压一压。”
“官奴多是命途多舛,的确合适。”萧祈年顺口胡诌道。
“这普通的还不行,煞气太重,得找那破过相的。”
“这又是什么说法?”
“你说破过相的女人为什么好养活?”郑安之见萧祈年有了兴致,说得更起劲儿了,“我跟你说,这也是个讲究。破过相的女人,命苦之中带着福气,正好抵消煞气。”
怎么听这要求都好像是为沈婉度身定制的。萧祈年想到昨日随影说越九娘去了京郊寺庙,不觉点了点头,郑安之求子心切又相信鬼神,的确是个容易设计的人。
“所以啊,昨晚上我一见着你身边那官奴,就知道非她不可。一高兴就贪杯了,多有得罪。”郑安之敷衍地拱了拱手,继续道:“现在这来龙去脉你已经知道了,就把那官奴让给我吧。四个不够,只要你说一声,多少我都给你弄来。”
萧祈年头疼地叹了口气,看郑安之今天这架势,不带着沈婉回去,是绝不会罢休了。
昨天还能借着酒劲故作不通情理,可今天他是清醒的,郑安之又特地登门来解释缘由。
他若不答应,那就是郑家的子嗣香火比不过一个官奴,再往下延伸几句,就是他对郑家心存怨恨,乃至对皇帝和郑太后都有不满,真是最佳的把柄。
萧祈年思忖着怎么拒绝,又听郑安之道:“殿下,这与人方便自己也方便,京城里不管是吃喝玩乐还是往来人情,都比封地强太多,您说是不是?”
这话的意思再不明显不过了,萧祈年今天要是让郑安之把人带走,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从此安安稳稳在京城里做他的闲散王爷。可若不答应,他在京城里的日子也就算是过到头了。
随影和沈婉都在外面站着,听见这话,随影冷声道:“他还真把自己当
这官奴我要带走[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