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物了。”
沈婉只是淡淡一笑,余光里瞥见越九娘远远地站在斜对面的角门口,冲着自己使劲点头。
“九娘的事情办完了,该轮到你了。”沈婉垫脚在随影耳边说了几句,“我是留在这里,还是被迫跟着去定襄侯府,可都在你这张嘴上。”
“沈姑娘,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随影夸张地冲着沈婉拱手。
萧祈年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想到合适的办法把面前这尊佛送走。
而郑安之等了一刻还没结果,开始不耐烦了,“殿下既然看不上我带来的人,那也好办。你说吧,怎么着你才能把那个官奴给我。”
萧祈年想,百般推脱都没有效果,索性就说他已娶沈婉为妻也好,毕竟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两人有了婚约,郑安之就是有天大的理由,也没有个带走王府内眷的道理。
他正打算如此说时,看见随影出现在门口。
“有事?”
随影目不斜视,直接走到萧祈年身边,对他耳语片刻,又道:“人已经在外面了。”
萧祈年尽力压住眉梢上的欣喜,故作一本正经地对郑安之道:“郑将军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若还不答应,那就真是不通情理了。”
郑安之闻言大喜,正要接话时,又被萧祈年抬手止住。
“不瞒将军,我昨日酒后失德与将军动手,今天起来也很是懊悔,就是将军不来,我也会去侯府。”
“这么说,殿下是答应了?”
萧祈年没理他这句话,接着道:“之所以耽搁了,主要是在等人。”
“等人?”
“正是。将军以为我为什么要让一个破过相,又举止粗俗的官奴跟在身边?”
郑安之摇了摇头。
萧祈年道:“因为一位老先生说,她的八字与我十分合宜,带着她能保平安。”
沈婉在门口听着,不由得扶额叹气。
萧祈年这是在胡说些什么啊?还保平安,把她当成是庙里求来的平安符?
郑安之一听,觉得话头不对,怕萧祈年仍旧拒绝。
赶在郑安之开口前,萧祈年话锋一转,又道:“正因为我对八字天命十分在乎,所以特地让人把那位先生请来,想带着他和官奴去府上,给二位合一合八字。您也知道,这八字不合的人在一起,那可是会相克的。既然是送礼,怎么能送霉运呢?”
郑安之闻言,大笑道:“想不到殿下也是同道中人。”
萧祈年微微一笑,“举头三尺有神明,不敢造次。”
“那就劳烦殿下把先生请上来合一合吧?”郑安之在晋王府耗了大半天,实在是坐不住了,一心就想着赶紧带了人离开。
萧祈年让随影出去请人,沈婉也跟着来到角门。
“该说什么,您已经知道了吧?”沈婉客客气气地对越九娘身边的老先生道。
“姑娘尽管放心。”
沈婉看着随影带着算命先生进屋,对越九娘道:“等他出来之后,告诉他任务已经完成,可以回谍隐楼复命了。”
越九娘答应,又道:“我按着你给的地址去找过了,这是回信。”
说完,她从袖中取出一支三寸长两分宽的竹签递过去。
竹签的一面光洁如翡翠,另外一面上是用极细的笔画,刻的一行似字非字的符号。
沈婉接过竹签,指尖在字上摸了一遍,笑道:“果然是这样,那书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这么说,是豫州知州有意把这案子做成冤案?”
“冤案的确是冤案,有意做的却未必。老皇帝在乎仁君虚名,所以人命案地方上判了之后,要经刑部和大理寺复核,查出有意为之那便是草菅人命,地方一应经手官吏都要治罪。”
“那这知州为何不发回去让县衙重审,却把为书生伸冤的人打了一顿?”
“他盼着这是一件通奸杀人的案子。人就是这样,一旦心里认定了谁有罪,那怎么看他都是有罪的,所有的伸冤都是狡辩。”沈婉将竹签收入袖中,“殷国承平日久,想做出政绩,调任京城不容易。地方上的官在任时,都巴不得自己治下出一对奸夫淫妇谋杀亲夫,借以邀功。”
“这可奇了,太平无事的没有功劳,出人命案的反倒有政绩?”
“因为这种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于民风上影响恶劣,于朝廷没什么影响,千刀万剐了犯人能得民间交口称赞,而且出事的人家都认为是不可宣扬的家丑,就算当事人说自己冤枉,家里其他人也不会理,只盼着此事赶紧过去。”
“真是没天理了。”越九娘气鼓鼓地道,“那咱们怎么办?”
“既然知州不管,那下一步一定是上京,让他们一路小心看护就是。”沈婉垂头想了想,“至于京中,等此事了结,也该开始造势了。”
越九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目光转向屋中,担心道:“你说,郑安之他能相信吗?”
沈婉笑道:“如果一个你从未见过面的人,只看了你一眼,就能说出你的家世来历,生辰八字,官职品阶,内宅外院一共多少女人,某年月有过什么大难不死,还有贪墨的银钱藏在何处,你觉得你会不会信他?”
“信,我肯定会认为是遇上了神仙。”停顿了一下,越九娘又补充道:“或者,会动手宰了这暗中监视我的人。”
“有萧祈年从旁作证,郑安之只会觉得是这先生本事通天,不会想到是个套。”
“这么有把握?”越九娘伸长了脖子往屋里张望。
“若是不灵,跑江湖的人也就不会走到哪儿,都要带着个托儿了。”
这官奴我要带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