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若真是这样,你就更该娶她了。”章怀英严肃地看着萧祈年,“你说得对,此事的确需要从长计议。”
萧祈年见章怀英终于肯松口,也暗自舒了口气,笑道:“时候不早了,舅舅您快回去睡吧,养足了精神,明天还要陪我演一出大戏呢。”
“行,我就不耽误你们了。”章怀英别有所指地笑了一声。
迈步出门,他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在沈婉面前停住脚步,看着她出神。
沈婉连忙垂头,鼻子轻轻嗅了嗅,闻到章怀英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
这味道她一个时辰之前刚刚闻到过。
末了,章怀英摇头叹了口气,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婉抬头看着章怀英的背影,心里揣度,难道章怀英就是吴钩?
萧祈年作为先皇嫡长子,却未能继承大统,作为萧祈年唯一还在世的长辈,章怀英的确有充分的理由联合乌桓国,帮萧祈年夺回皇位。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一系列着人盗图的安排,恐怕就是为了找一个替罪羊了。
“在想什么?”萧祈年站在沈婉身边,轻声问道。
“刚才,靖远将军似乎误会了。”沈婉压下心中疑惑,仰头看着萧祈年,“还是说,殿下有意让将军误会,我是沈国公的女儿?”
萧祈年负手看向章怀英离开方向,幽幽地道:“当年事发突然,舅舅听到消息赶回京里的时候,沈家已经没人了。这是他一块心病,总想着有一天能找到沈家那个小姑娘,为老友做最后一点事。”
“假的终究是假的,就算殿下做的天衣无缝,也变不成真的。”沈婉垂下头低声回答,“此时让他抱有希望,到了真相揭晓的时候,反而会更伤人。”
“那要看真相是什么。”
沈婉倏然抬头,与萧祈年四目相对,故作恼怒道:“殿下既然不相信我说的话,不妨直接去问他。我的来历,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问当然要问,只是人未露面,我也没办法。”萧祈年含笑转身往屋里走,“进来吧,当心着凉。”
沈婉依言进了屋子,听萧祈年继续道:“明天章将军召军中将领在议事堂议事,届时会将布防图给他们看。之后你再找机会将图盗出来,吴钩就会认定那张图是真的。”
“你已经知道吴钩的真实身份了?”沈婉讶然,“那为何还不动手?”
“他在肃慎却没有现身,为的就是看你如何做。我若先动手杀了吴钩,你拿什么证明自己没有背叛他?万一他不相信你,杀人灭口,那我不是害了你的性命?”
说着,萧祈年走到沈婉面前,俯下头看着她,柔声道:“就算你不是沈家那个小姑娘,也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沈婉心里感念他的心意,抿唇一笑,又仰头对萧祈年道:“殿下身上哪里来的香味?”
“香味?”萧祈年舒展手臂,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又向前一步,手臂一拢,将沈婉困在门和他之间,低头笑道:“除了你身上的胭脂香,我可什么都没闻到。”
沈婉脸上一红,手在他胸口上轻轻一推,让他离自己远些。
“莫不是殿下今日出去享了艳福,却又不想承认?”
萧祈年将手背在身后,笑道:“这话若是给舅舅听了去,大概要担心,娶坛陈醋进门,往后我的日子要不好过了。”
沈婉闻言,白了他一眼,“殿下,你好歹是堂堂一个王爷,嘴上就不能有点规矩吗?”
“我哪句话说错了?”萧祈年无辜地看着沈婉,“名义上,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只差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将你……”
“殿下,我是官奴。”沈婉淡淡地打断了萧祈年的话,“天底下没有个王爷明媒正娶官奴的道理。”
萧祈年说得正高兴,冷不防沈婉这一盆冷水泼下来,怔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刚才那一瞬间,他下意识地将沈婉视为沈国公的掌上明珠,与他门当户对的世家嫡女,却忘了站在他面前的人脸上还带着“永世为奴”的刺字。
“抱歉。”萧祈年垂头轻声道,“我刚才……”
“既然这味道不是殿下身上的,那想必是靖远将军带过来的?”沈婉不等他说完,便转开了话题。
萧祈年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绪之后笑道:“舅舅今日去了忠义祠堂,祠堂里常年点香供奉,想必是染上了那里的味道。”
“忠义祠堂?”
“里面都是为肃慎城战死沙场的将士,每逢初一十五,舅舅都会带着军中将领去祭拜。”
吴钩身上的味道与章怀英身上的一样,这么说,吴钩就在这些前往祭拜的人之中,而且明日议事也一定会有他。
身为乌桓国的细作,却能够成为军中重要将领,这位吴钩还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一缕忠义报国香[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