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回来的时候,随影已经离开了。屋中只剩下萧祈年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她明知随影的调查结果如何,故而胸有成竹地站在萧祈年面前,只等着他开口说话。
两人静静对立了好一会儿,萧祈年笑道:“你好像并不担心,随影带回来的结果,不是你想要的。”
沈婉嘴角一弯,“我与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完全没有理由造假陷害我。”
“造假陷害?”
“若我真的是沈国公的女儿,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险,继续为殷国办事。”
沈婉走到椅子旁坐下,含笑直面萧祈年,“莫非殿下认为,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沈家后裔仍旧赤胆忠心不改?”
萧祈年别开头没有回答沈婉的话,他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没有人会认为三代忠诚换来灭门惨祸之后,沈家还会有人效忠于殷国,哪怕这个人是沈国公拼了性命,和身后名声也要保住的萧祈年。
“既然事情已经查清楚了,那么咱们可以谈一谈剩下的事情了吧?”
“并不清楚。”萧祈年突兀地打断了沈婉的话,“这些东西证明不了什么。”
沈婉愕然之后,不禁失笑,“殿下,所有的证据都摆在眼前,您不信那我也没有任何办法了。总不能为了您那没有道理的认为,我就承认我是沈国公的女儿吧?”
这话足以让萧祈年没办法回答。
从头到尾,他认定沈婉是沈家后裔的唯一理由就是直觉。没有任何证据,也没有指出沈婉的伪装有任何破绽。
萧祈年略微沉吟了一下,终于改口道:“此事,暂且放下吧。”
放下,而非相信。
沈婉面具之下的柳眉轻轻一挑,这人还真是够执着的,认定了什么事情无论如何都要弄个清楚。
师父选择此人,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又听萧祈年继续道:“听姑娘昨日话中的意思,似乎已经与肃慎城中的细作搭上关系。”
“乌桓在肃慎的情报网十分严密,我接触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沈婉斟酌了一下,又继续道:“乌桓的八王子争功心切,急于得到肃慎城的布防图,这是最好的机会。”
“拿到图之后呢?你打算如何?”
沈婉笑了一笑,“殿下,我是奉命而来,自然要听命办事。”
萧祈年心知这是她为了不告诉自己详情,随口找的托词。
继续追究只是徒劳,于是转而问道:“赌上了整个肃慎城,若只抓到几个虾兵蟹将未免太亏了。可是,此情报网严密异常,不知姑娘打算如何将他们一网打尽?”
“擒贼擒王。”沈婉早已经想好了说辞,只等着萧祈年问这句话,“整个情报网掌控在一个叫做吴钩的人手里,只是此人行事诡秘,得不到更多的消息。”
“能让靖远将军吃那么大一个亏,吴钩此人不简单。咱们能想到用图作诱饵,他也能想到。”萧祈年懒散地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盯着沈婉。
“殿下认为这是我与吴钩的合谋?想要不费一兵一卒拿到布防图。”
“这好像也没什么不可能。”萧祈年笑得很是平和,“就算姑娘你不是沈国公的女儿,也还是有可能被乌桓收买,成为细作。”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额角。
沦落为官奴的人,都会对殷国心怀不满。而这种不满,很容易就会被利用,变成叛国的动机。
沈婉早知道他会这么说,笑道:“殿下所言极是。落草为寇尚且需要投名状,我想与殿下合作,自然不能空口无凭。”
“那么,姑娘打算如何证明?”
“军中昨日得了十三个武功高强的细作,就关押在暗狱里。”
“姑娘的手笔?”萧祈年说话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沈婉。
随影说,军中之所以能抓到那十三个人,是因为有人刻意引领。没人看清引领者是谁,只知道是个女人,而且轻功极好。
可怎么看,沈婉都不像是有如此好身手的人。
“这十三个人就是投名状。”
萧祈年沉吟了一下,摇头道:“轻了些。”
没有人能证明那个引人去抓细作的姑娘是否就是沈婉,或者是受了沈婉的托付。所以,沈婉开口领这份功劳,可信度实在很低。
“不是给殿下的。”沈婉当然知道萧祈年是什么意思,“这十三个人是我从细作手里借来杀你的,既然是借来的,当然要有借有还。人卖给你们,就是为了让我带回去。”
“这十三个人都是好手,与寻常的细作不同。姑娘放虎归山,能得
投名状一箭三雕[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