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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有此人的迷局[2/2页]

金面奴 箫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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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呢?”
      “叛国者。”沈婉轻飘飘地说出这三个字,“按律,叛国者会被推到街口,当着全城老百姓的面千刀万剐。所以,我不能让他知道我的身份。”
      “你怕连累他?”
      “我在你眼里这么善良?”
      越九娘摇摇头,“你有任务在身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善良。”说完,她又挽住沈婉的手臂,补充道:“但是在我眼里,你永远都很善良。”
      “你就哄我吧。”沈婉轻轻朝那挽在自己臂弯上的手一拍,继续道:“就因为我是叛国者,所以不能让萧祈年知道我的身份。”
      “我不懂。”
      “你要知道,我会叛国,是因为我与殷国有血海深仇,沈国公的女儿与殷国不共戴天。没这层身份,我可以说服萧祈年相信,我是潜伏在乌桓,替殷国办事的细作。可有了这层身份,就不好说了。”
      “一个被殷国灭门的人,替殷国办事,听起来好像有点认贼作父的意思?”越九娘仰头皱眉想了半天,点点头道:“对,如果我是萧祈年,我也不会相信你是一片忠心为殷国效力的。”
      沈婉含笑点头。
      这是她在心里反复演练过无数遍的说辞,每一字每一句都经过仔细推敲,确保这套说辞天衣无缝,每一个听到的人都会相信这是真的,包括她的师父。
      送走了越九娘,沈婉先不忙着回去。
      她知道,此时此刻,随影正在萧祈年的屋子里,拿着他能找到的所有证据,向萧祈年证明,沈婉不是沈国公的女儿。
      “总之,她真的不是。”随影把手里那一叠纸塞在萧祈年手里,“您自己看,这个是官府的户籍册,上面有详细的记录,包括家在何处,因何获罪为奴。这个是官奴交易记录的副本,记录她经过几任主人,去过哪里,为何被交易,最后出钱给她赎奴籍的人是谁,为什么。”
      随影一面说着,一面又在袖子里翻了半天,最后扯出一张纸一并塞在萧祈年手里,“还有,这个是经手人的口供,我还特地让他画了押。白纸黑字,一清二楚。她真的不是沈国公的女儿。”
      萧祈年低头看着手里乱糟糟叠在一起的证据,最终将它们放在桌上,挤出一句话,“知道了。”
      随影愣住,就只有这么一句话?这可不像平时的萧祈年。
      “公子的判断是什么?”
      “嗯?”萧祈年闻声回神,疑惑地看着随影。
      随影叹了口气,“关于她的身份,您的判断是什么?记录显示,她曾跟随主人去往乌桓。如果她是为殷国办事,那一定是主事派去乌桓的。可若不是呢?”
      “你想说,她是乌桓派来的细作?”
      “我不知道,因为我想不通。”随影坐在椅子上,两手往胸前一盘,“乌桓在肃慎的细作,连靖远将军的行军路线图都能弄到,那销毁一个去往乌桓的记录应该也不是问题,何必留这么大一个破绽,让咱们知道她曾去过乌桓呢?”
      萧祈年沉吟片刻,轻笑一声,“因为发生过的事情,再如何遮掩也还是会留下痕迹。”
      “与其日后被我们查出,不好解释,倒不如先自己承认,掌握主动权?”
      “是啊。”萧祈年将桌上的纸一张一张拿在手里整理,看了半晌,蓦地笑出声来。
      “怎么了?”随影好奇,凑过去看时,发现那一叠纸最上面放着官奴交易记录。
      交易记录上记载,沈婉八岁被没为官奴,先后经历过五位主人,最长的五年,最短的只有两个月。
      每一位主人把她退回官家的理由都不一样,有的是因为家道中落,有的是因为相中了更好的,还有的仅仅只是因为看腻了。
      没有哪一位是因为她懒惰或懈怠。
      然而,萧祈年也从未见过有自小为奴的人,在半夜被惊醒之后,还能倒头就睡,日上三竿不醒。
      哪怕是已经脱离奴籍多年的人,一旦夜半被叫醒也会难以入眠,这是习惯所致。
      “随影,咱们这次是遇上高手了。”萧祈年把手里的纸递给随影,“让你查的另外一件事呢?”
      “薛大掌柜之上还有一位,名叫吴钩,掌控整个肃慎城情报网。可具体这人是谁,住在何处,长什么模样,以何为生全无线索。”随影恨恨地道,“怕死的乌龟,才会整天缩着脑袋。”
      萧祈年朗声大笑,“这才是能成事的细作。”
      “可他不伸脖,咱们怎么抓?”
      “靠她。”萧祈年指着随影手里那叠纸,“现成的鱼饵,可不能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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