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你也觉得这名字耳熟是不是?”萧祈年站起身来,推开窗扇看着街上那插满了箭的马车,低声自语道:“或许,她的确是想杀了我。”
随影略微想了一下,“难道与多年前被抄的沈家有关?”
“十有八九。”萧祈年幽幽地叹了口气,“你也记得吧?那小姑娘的乳名里有个婉字。如果她真的是沈家的后人,那她想杀我也有情可原。”
“公子,当年的事你也是无可奈何,何必……”随影待要继续往下说,被萧祈年抬手止住。
“明日我会带着她回将军府,你去查查她的来历。”
随影看了一眼手中的奴籍册,忍不住问道:“若她真是沈家的后人呢?公子,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萧祈年的手搭在窗沿上,“这些年我常常在想,如果有一天我找到她了会怎么做,可是没有答案。不到事情发生的那一刻,永远不会有答案。”
“公子你不会是打算帮她吧?这可是叛国啊。”随影担心地问道,“她借你名义入将军府,肯定是要窃取十分重要的东西。一旦成功,肃慎城就危险了。”
“我知道。”萧祈年转头对随影无奈地道,“我还没到拎不清是非曲直的地步。只是,沈家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必须要设法保全。”
“死人的嘴才能守住秘密。公子的意思,是要将所有被捉的细作都灭口?以几十条人命,加上这些人身上的秘密来换她一个人的命?”
萧祈年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随影翻了一个白眼哀叹道:“比色令智昏更可怕的是心怀愧疚,我也只能烧香祈祷她不是了。”
酒楼后院,沈婉看着一队脚夫打扮的人从后门进来。
他们将院中昏迷不醒的黑衣人装进酒桶里,逐一抬到门口的马车上。从始至终都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埋头干活,不发出任何声音。
越九娘跟着最后一个酒桶来到门口,对赶车的人微微颔首。对方冷眼看着,面无表情。
一番好意被结结实实泼了一盆凉水,越九娘气呼呼地关上门,冲着沈婉嚷道:“难怪大师兄常说,清理者都是些只会干活的木头,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他们都不擅长与人打交道,所以才选择做清理者。别看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一定已经乐开花了。”沈婉笑着安慰越九娘,“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咱们也该走了。”
“薛大掌柜派来的人已经到了?”
“有人在前院柜台上放了这个。”沈婉从袖中取出一枚有缺口的铜钱,“看来是怕楼上那位发现什么端倪,所以才没有登门。”
“楼上那位?”越九娘仰头看着二楼紧闭着的窗户,“薛大掌柜这么看得起他啊?”
“只是谨慎罢了。”沈婉轻轻一笑,“一个闲散王爷,只顾着躲麻烦的草包,不值得他看得起。”
越九娘得意地笑道:“那薛大掌柜可失算了,咱们师父看得上的人,才不会是草包。”
沈婉连忙掩住越九娘的嘴,低声道:“别忘了,现在楼上除了那个草包之外,还有一个人呢。萧祈年听不见的话,可不代表另外一个人听不见。”
越九娘恍然大悟,扒开沈婉的手,轻声道:“咱们走之前,要不要先把楼上那两个打晕?”
“不必,萧祈年想知道我去将军府的目的,不会逃的。”沈婉笃定地回答。
眼瞧着楼下的两个人出了门,沿着长街往城里走,随影对萧祈年笑道:“这下越来越有意思了,连善后的人都训练有素,可以想见隐藏在肃慎城的细作组织有多强大了。公子,要不要我跟上去看看?”
“去了会打草惊蛇,不若静观其变。”
“行,那您就老老实实在这儿演一个被绑架的草包吧,我去查一查这个沈婉的来历。”随影手指一动,奴籍册在他手上打了一个旋,又被他稳稳握住。
萧祈年叫住要走的随影,嘱咐道:“将查到的东西尽数销毁,不要留下痕迹。”
随影一愣,“这算什么意思?”
“这些东西会成为致命的破绽,真被有心人翻出来,就连我也无法护她周全。”萧祈年看着随影脸上越来越明显的疑惑,补充道:“我决定把她留在身边,无论她是否原谅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公子你疯了吧?”随影几乎原地跳起来,“你知不知道,现在朝廷上下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有多少人为了寻你的错处废寝忘食?你这么做,是把自己的把柄拱手送人,是赌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所以我让你销毁那些东西。”
“这世上的事儿,但凡发生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不管销毁得多么干净,都会有残留。”随影被他气得反而笑出来,“这还是你教我的呢,你忘了?”
“没有。”萧祈年平静地回答,“照做。”
随影气结,只好道:“是祸躲不过,真希望靖远将军没请你来肃慎城。”
遇上你是灾是祸[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