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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国陪葬以雪恨[1/2页]

金面奴 箫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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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婉将越九娘留在了院子里,孤身一人跟着薛大掌柜进了一间厢房。
      屋中昏暗,常年不见光故而冷气森森。
      脚才迈过门槛,沈婉立刻感觉到了屋中的肃杀之气。这屋中暗影里藏着人,刀出鞘箭在弦,只要她说错一句话,立刻就会横尸当场。
      沈婉镇定地站在屋子中央,直视着坐在主位上的薛大掌柜,“看来,大掌柜还是不相信我。”
      薛大掌柜面带微笑,声音柔和,“沈姑娘,我在肃慎城住了半辈子,算是半个殷国人,对你们殷国也颇有了解。”
      沈婉嘴角一挑,“所以,大掌柜也相信殷国从无叛国者的说法?”
      “我这些年手里经过的叛逃者,没五十也有四十八了。他们要么想要金银财宝,要么想要加官进爵,从来没有一个是你这样的。”
      “我这样的?”
      “生在殷国,长在殷国,却什么也不贪图,就把殷国给卖了。”
      “我跟大掌柜说过,我与殷国有仇。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这我记得,你本是世家贵女,之所以被刺配边疆为奴,是因为父亲遭人陷害。”薛大掌柜的声音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在怀疑沈婉,与话中隐藏的杀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婉只说过她被刺面为奴,心怀怨恨,却不曾说过是因为什么。
      “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大掌柜已经查过我的来历了。”沈婉拢在袖中的手轻轻握成拳,“既然查过,就该知道我没有说谎。”
      “不,正因为查过,我才觉得你在撒谎。”薛大掌柜笑了起来,笑得阴森冰冷,“你是沈国公的女儿,他是什么样的人,别人或许不知道,我却十分清楚。”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当着她的面提过父亲了,沈婉的心狠狠沉了一下。
      “如果你想说他忠君爱民,以守护殷国为己任的话,没错,他的确是这样的人。”沈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只有尾音不易察觉地颤抖,“那又如何?”
      “沈家与我乌桓大军在肃慎城对抗多年,沈国公的父亲,三个兄弟,还有年及弱冠的长子,都战死沙场。连我们乌桓人都敬重你们沈家忠诚,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一个沈家人会叛国?”
      闻言,沈婉凄凉地笑了一声,“那是沈家的过去,军功赫赫,封世袭国公,荣耀无人可比。现在呢?我沈家三代忠君为国,得到了什么?”她摘下脸上的面具,撩起发丝露出面上的刺字。
      “永世为奴”,额上墨色的字,犹如美玉上的瑕疵一样刺眼。
      “我是沈家最后一个人,打入奴籍,永世为奴。”
      说完,她复又戴上面具,淡声道:“大掌柜,凭我一人之力做不到覆灭殷国,所以只能借助外力。这也是我选择你们的理由。言尽于此,信还是不信,在您。”
      薛大掌柜沉默不语,很明显他是在思考沈婉方才那一番话的真实性。
      谨慎是每一个细作最宝贵的品质,也是最不可动摇的原则,对于薛大掌柜这种能够在肃慎城潜伏多年的人来说,尤其如此。
      沈婉也不急着催他下定结论,只是含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权当没有看见椅子后不远处的阴影里,那一截泛着冷光的刀刃。
      薛大掌柜看着气定神闲的沈婉,问道:“你似乎并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大掌柜指什么?”
      “沈姑娘,如果我不相信你的故事,那你今天一定会死在这里。越九娘的身手的确很好,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沈婉笑道:“肃慎的守军半月前元气大伤,如今正是趁虚而入的好机会。现在发兵,肃慎城唾手可得,可若错过了,让靖远将军缓过气,攻破肃慎城就真的遥遥无期了。”
      她站起身来,款款走到薛大掌柜面前,“摸不清城头布防,无法保证奇袭成功,此番又是轻装简从,没有正面硬碰的实力。布防图藏在将军府中,想盗出来,我是你们唯一的机会。各种利弊薛大掌柜看得很清楚,就不用我重复了吧?”
      “我不会用自己经营了十几年的情报网,去赌一场战役的胜败。”薛大掌柜冷笑了一声,“沈姑娘,你确实很聪明,只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
      “是吗?”沈婉掩口轻笑,“若这一场战役牵扯了你和你家主人的前程呢?薛大掌柜,我既然能找到你们要求合作,自然是先摸过了你们的底细。”
      薛大掌柜用力握了一下木制扶手,阴沉了脸看着沈婉。
      沈婉继续道:“你们八王子这一次奇袭如果成功了,那风头就盖过了王世子,当然也不会亏待你们这些功臣。在殷国待了这么久,大掌柜也十分想念自己的家乡吧?”
      “路是我自己选的。”薛大掌柜不自然地别开头,想了想又道:“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你并不是这个情报网的最高层,在你上面还有一个人。这个人不仅一手建造了肃慎城的情报网,还在殷国埋下了很多随时可以启用的暗桩。”
      闻言,薛大掌柜顿时面露惊疑之色。
      沈婉话音落下的同时,忽然觉得脊背上掠过一道凉风。凭经验,她知道此时有一把十分锋利的刀,正对着自己的后心。
      “你到底是什么人?”薛大掌柜起身与沈婉对视。
      沈婉不慌不忙地答道:“一个与殷国有血海深仇的官奴。”
      “你知道的事,普通的官奴是不会知道的。”
      “薛大掌柜,一个人漂泊久了,总会有一些肝胆相照的朋友。”沈婉朝门外院子里的越九娘看了一眼,“可惜,这些朋友能帮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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