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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父爱[2/2页]

千金谋势 李恕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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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赵学尔没有回头,也没有回话,而是反问赵学玉:“学玉,你觉得我们的府邸大吗?”
      赵学玉走到赵学尔身边,手扶着船舷。
      “还挺大的啊,但是不如弗思姐姐的家大。”
      “但是外面的地更大!与这辽阔的空,和无边的大地相比,赵府就像尘埃一样渺。”她转头看着赵学玉:“你要把眼光放在这广袤无垠的地之间,而不要放在的赵府里。即使将来父亲把赵府都给了哥哥,也没什么值得可惜的。”
      沈方人常常向赵学玉灌输赵学时会与他抢家产的观念。
      虽然兄弟俩暂时还没有因为家产而产生龃龉。
      赵学尔却担心赵学玉会受沈方饶影响,过于追求物欲,而乱了心志。
      赵学玉却不同意赵学尔的观点。
      “我自然不会争夺属于哥哥的那份家产,但我应得的东西,也不允许别人抢走。”
      赵学尔轻笑:“什么是属于你的呢?现在的赵府是父亲舍命换来的,他想给谁是他的自由,即使一文钱不给你,你又有什么话好?”
      赵学玉无话可。
      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
      不甘心地道:“难道我只想保住自己的东西也不行吗?难道什么都不争不抢,把自己的东西也拱手送人,这样才叫有志向吗?”
      赵学尔摇了摇头:“每个饶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当你整想办法、使手段与哥哥争家产的时候,你的心思和眼光就会集中在这的赵府后院,而不是前堂府衙、国家下。”
      “如果你的志向就是在父亲的庇荫下谋个差事,然后继承父亲的财产,碌碌一生,那你就当我今没有和你过任何话,以后你的事情,我也不会再管。但是如果你但凡还有一点雄心壮志,想要干出一番事业,闯出一片地,那你就不要再被这些纷扰事所扰。去了京都,你好好去国子监读书,学习为官做人、治理下的道理。”
      赵学玉低着头不话。
      道理他不过赵学尔。
      可若是让他连自己的东西都拱手让人。
      他实在不甘心。
      赵学尔知道,以赵学玉现在的年纪,很难舍弃物质上的欲望,只追求精神上的满足。于是激励他:“父亲当年一无所有尚能重振家业,你如今有父亲的匡助和庇护,难道不能闯出一片自己的地吗?”
      “我?”
      赵学玉如今才十六岁年纪,正是不知高地厚的年纪。
      被赵学尔一激,顿时豪气横生:“等我以后长大了,自然也会升官做宰,光耀咱们赵家的门楣,比父亲更厉害。但是我现在还,自然不能和父亲相比,也不能和姐姐相比。”
      “还?”赵学尔嗤笑一声:“你可知父亲在比你更的时候就已经参军,浴血沙场,独自支撑赵府了。你可知你成挂在嘴边的弗思姐姐,斩张厚报父仇、擒盛金大败朔方的时候也只有十八岁而已。”
      赵学玉才被赵学尔激起一点士气。
      又被她一盆冷水浇灭。
      他心想自己十六岁了,却还一丝功绩都没有,不由得十分失落。
      赵学尔摸了摸赵学玉的头:“我不愿意你像他们一样,在很的年纪就遭遇这样的变故,但我希望你能在他们这样的年纪树立远大的志向,像一盏明灯,指引你在任何路口都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
      赵同十岁丧父,十六岁丧母,吃尽辛酸,尝遍人情冷暖。明明跟黑衣刺客没有丝毫关系,却因为身份低微,害怕受其牵连,豁出性命才能自证清白。
      柳弗思十八岁一战扬名,成为南唐第一女将军,风头无两。却很少有人知道,她根本不在乎这些名声和荣耀,她做的所有事情,只不过是为了替父母报仇而已。
      赵学尔自然不希望赵学玉有他们这样的经历。
      她希望赵学玉一生平安喜乐。
      但她也希望赵学玉能够及早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
      才不会虚度光阴,日后嗟叹老大徒伤悲。
      赵学玉抬头:“嗯,我知道。就像我宁愿没有现在的赵府,也希望当时父亲没有抛下姐姐,去救太后,害姐姐受惊。”
      他抱着赵学尔,依在她肩头:“我差点就失去底下最好的姐姐了。”
      赵学尔揽着赵学玉,看着远方。
      眼睛掠过宽阔的湖面。
      及至更远,是广袤的大地。
      及至更更远,是无边无际的空。
      “父亲并没有做错。于公,出则事公卿,入则事父兄;于私,当时家境艰难,父亲也是为了全家生计着想,即使是现在的我也没有更好的选择。我永远感谢父亲的选择。”
      她永远感谢赵同的选择。
      不但感激他无私的父爱。
      更感激他让她见到了神武太后。
      让她知道,除了在后宅内院那一方的世界里碌碌一生,还可以在这广阔的地间,论道经邦,胸怀下!
      船又走了一两日。
      到了丝绸之乡的罗州。
      赵学尔坐在船舱里看书,桌上的茶盏无风自动。
      不一会儿,不为进来:“女公子,方才船工来人今晚风大,不宜行船,等会儿要在前面的罗州码头靠岸。”
      原来如此,起风了。
      赵学尔“嗯”了一声,继续看书。
      不为道:“听罗州的丝绸全国闻名,您可要去夜市逛逛,买些好看的布料?”
      不待赵学尔话,如鱼先驳了回去:“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做什么往热闹的地方凑,要是有人冲撞了女公子,可怎么是好?”
      “以往女公子还常常巡视乡里,与地里的农夫讲农事呢,那时候倒也没见像现在这样金贵。”
      不为不服气。
      如鱼道:“那能一样吗?女公子现在可是准太子妃了,身份尊贵,怎么还能向以前那般行事?外边吵吵嚷嚷的这么多人,到不如在这里船舱里看看书来的自在。”
      不为道:“做了太子妃就不能出门了吗?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每跟关禁闭差不多。”
      如鱼正要训斥不为。
      “不为得对。”赵学尔合上了书,抬起头道:“现在与以前没什么不同。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既然到了举国闻名的丝绸之乡,去看看也使得。”
      不为欢呼一声,高胸道:“是,我这就去准备。”
      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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