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夜捧着两个元宝绕着安息香树来回穿梭,赞叹不已,一边往亭子里跑来一边嚷着:“头一次看见这么多安息香,甚是壮观!”
来到亭子里,见亭中央卧着一张古琴,看上去十分名贵,乐道:“素闻银殿下琴艺超群,不如今日来一段让我开开眼?”
小夜说得十分轻巧,银的琴艺岂是你说来一段就来一段的,多少人为了闻银一曲费尽心思,就连能进银的寝宫看一眼都是天大的福分,何况还妄想听曲子。银淡淡地瞥了一眼,冷冷道:“你跟来做什么?”
小夜这才想起正事,把手里捧着的元宝摊在银面前道:“两个元宝如数奉还,我一向一言九鼎说到做到。”
银淡淡地看眼,问:“你找北朔世子借了两个元宝?”
小夜扭着眉毛十分不满:“我这是正当劳动所得,不是借的!”
“哦?”银似乎来了点兴趣,道:“你救他一命就只要来两个元宝?”言下之意是,要么世子的命太便宜,要么你的血太廉价。
小夜自然没想这么多,反而一副大义凛然,道:“钱乃身外之物,用多少取多少,少了不行,多了无益。”说完还似乎自己被自己感动了一把。转而才问:“你怎知道他知道救他的人就是我了?”
一连串“知道”“不知道”都快把人绕晕了,银轻叹一口气,道:“那日晚宴上不就已经认出你了。”
小夜一屁股坐在银边上,唏嘘道:“你们都知道了?”
银瞪了一眼,这小夜实在是粗线条,谁敢随便进我的院子,谁又敢这么随便的坐下,这里可是王府,唉,估计之前在白云镇对她太好,她已经完全不当回事了。
小夜见银没有回答,大概是默认了,便自怨自艾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就该告诉我一声,害我装无知装得好辛苦!”
银实在哭笑不得,明明是你自己自曝家门才引人登门致谢的,只道:“北朔本就是驭风一族,他们的认知不单单靠眼睛,更可以从风中辨别微小的变化,比如你的气息。”
小夜听得一惊一乍,还以为变幻了容貌就能瞒天过海,没想到依旧漏洞百出,难怪那北朔风总是闻来闻去跟狗鼻子一样。这么说来,他教的驭风术还真是看家绝学,是得好好练练。
一抬眼,见银正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心里又心虚又尴尬,便跳起来四处走走,道:“你这院子真是不错,就像仙境一样,屋里是什么样的?我进去看看。”说着就要往里走。
只听银冷冷道:“债已还清,你可以走了。”
北朔母子回到北朔王宫后,北朔风就立即开始捣腾玄魂草,一连几日闭门不出。北朔夫人几日都不见儿子来问安,心中疑惑,这日便亲自来儿子的寝宫看看情况。
一进宫门,见儿子蹲在泥土里忘我地劳作,甚是惊讶,自己的儿子喜武喜文,但从不屑于园艺,这去了一趟暗血族怎么就转性了。心下疑惑,便在远处观望了一会。
世子忙活了许久总算都落停了,却退开几步往地上一跪,对着空荡荡的花池磕起头来,口中还念念有词。
北朔夫人皱着眉头,总觉得这一幕在哪见过,沉思良久,大惊,赶忙上前察看。只见花池里的嫩绿的小芽血色还未褪尽,又转身抓起儿子的手,果然手指划破,还沾着血。
世子被母后的突然到访惊住了,还没想清楚托辞,只听北朔夫人问道:“玄魂草,你从哪弄来的?”
北朔风支支吾吾道:“去了一趟暗血族,自然要搞点稀奇的东西回来,否则不就白跑一趟。”
北朔夫人正色道:“玄魂草是玄武一脉的绝学,一直以来只有玄武一脉能种出此草,玄武灭族后玄魂草也跟着销声匿迹,你老实交代,是谁给了你?是谁教你种的?”
北朔风被母后一席质问无从回答,只得老实交代:“是我向小王姬讨来的,小王姬会种玄魂草,我就想要来种种看,希望能解我族人受风蚀病变之苦。”
本以为母后会因为他私会小王姬而大发雷霆,但北朔夫人并未因此动怒,反而目光哀伤,道:“是阿瑾。”
北朔风听不明白,傻呆呆地重复了一遍“阿瑾?”
北朔夫人并不再多说什么,只握起儿子的手,道:“玄魂草乃稀罕之物,既然小王姬慷慨解囊给了你,你就好好培育,切不可动邪念。”
北朔风郑重地点点头。
北朔夫人慢慢踱步回到自己的宫里,取出当年嫁妆里的两棵已风干了的玄魂草,端详了许久,暗暗道:“阿瑾,你虽为玄武嫡系,却一向厌恶玄魂草的秉性,种善得善,种恶得恶,你一生只培育了这两株,赠予我远嫁北朔防身续命,你却把你玄武的绝学教予小王姬,难道就不怕小王姬误入歧途以玄魂草血洗全族吗,还是你只教她用以保命?你可是将你所有的爱、恨和选择都给予了小王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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