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紧接着便察觉一直捂着自己口鼻的手早已慢慢松开,她便慌张的对着路凌殊行了个礼。
似是未曾想到沁心会猜到自己的真实身份一般,路凌殊面色一僵,而后紧接着便反应了过来,虽说他与凤莲不过见过数面,但那样聪慧的主子身边跟着的,自然不可能是什么蠢笨的丫头,因而沁心能够猜出他的真实身份,路凌殊便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他正愣神之际,王太医早已上前去查看凤莲的病情,而他也紧随其后走到了凤莲的面前,见到了面色苍白的凤莲。
尽管路凌殊此前早已在心中做好了准备,但当他真正见到凤莲的时候,却还是不由得心头一颤,面前的凤莲早已不是此前他认识的眉眼张扬、姿容艳丽的模样,她的脸上只剩下了灰败,再也没有了之前自己欣赏的勃勃生机。
王太医早已着手去收拾雪莲,路凌殊便站在床边呆呆的望着凤莲,心中却早已是波涛汹涌。
他正在问,正在不住地问自己,究竟为何会为了凤莲,为了面前这个女人,将自己珍藏的天山雪莲拿出来,甚至还用自己的心头血来救她。
可路凌殊问了自己无数遍,却始终都不曾有个答案,生怕第一次,他做一桩事之时,搞不懂自己的目的,他只记得,他与凤莲第一次相见之时,她一舞,如同九天仙女下了凡尘,猛地便撞进了他的心里,他猝不及防,却又甘之如饴。
到了后来,二人之间虽说不过见过寥寥数面,可每次见面,凤莲都牵动着他的心,牵引着他的目光。
虽说这么多年以来他身边不曾有过女人,但他对男女之情却并不迟钝,相反,路凌殊对传闻之中的男欢女爱极是向往,如果对象是面前这个女人的话,想来更会多几分乐趣。
路凌殊这般想着,嘴角便不由自主的轻轻一弯,这一幕正巧被赶来的王太医看在了眼里,冷哼了一声说道,“我不管你为什么救她,她毕竟是路归谛的侧妃,日后你这种眼神,万万不能再有。”
他眼中之中的情意太过浓烈,王太医不过一眼,便惊出了满身冷汗,急忙警告路凌殊。
可没有想到路凌殊听了对其极是不屑一顾,即便是路归谛的侧妃又如何,路归谛与她之间并无情意,先是凤家二小姐,而后来又是林月如,现在又变成了亦梦姝,路归谛对她,哪有自己半分情深?
眼见路凌殊并不肯听自己的劝解,王太医冷哼了一声,眼中尽是怒气,可无奈又对路凌殊无可奈何,只得由着他去了。
不过一会的功夫,王太医便收拾好了那支名贵的天山雪莲,黑着一张脸站在路凌殊跟前,瞧着路凌殊一声不吭的模样,越看心中越是生气。
但依着王太医对路凌殊的了解,自是清楚而今不管自己说什么,面前这个小子都不可能改变主意,他知晓路凌殊向来倔强,自小便是如此,这个性子,倒真是像极了那位故人。
王太医沉默不语,脸色更是阴沉的可怕,可偏生那路凌殊丝毫不以为意,眼见王太医处理好了雪莲,便主动走到了王太医跟前,温声道,“这心头血,应当怎样取?”
对于路凌殊来说不过是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可王太医听了,却瞬间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一蹦几丈高,瞪圆了双眼怒视着面前的臭小子,喝道,“你说的倒是轻巧,从哪里取?这心头血自然是从你的心口取!亏得老夫此前还觉得,你最是懂事听话,但你而今的表现实在让老夫太失望了!你可曾想过,你而今这副模样,若是被你父皇知道,他作何感想!”
可不论王太医怎么说,面前的路凌殊始终都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分明未曾将他说的话放在心上,饶是如此,路凌殊念着王太医自小到大对他的关照,却还是耐着性子听完了王太医的怒气,这才仰起脸来,转头对着身后的沁心吩咐道,“去取一只碗与一只短刀过来。”
听闻路凌殊这般吩咐,王太医便知他已打定了主意,深知无论自己怎样劝解都没了用处,便只能尽可能的减少路凌殊的疼痛,决定自己动手去取这心头血。
沁心本欲去小厨房寻一只小碗,但想起这个时候小厨房中应当都在张罗明日路归谛与亦梦姝的大婚筵席,因而立即便阴沉了一张脸,顺手从柜子中取出了一只崭新的青花瓷杯,对着王太医问道,“王太医,这只茶杯可以么?”
因着路凌殊执意要救凤莲,王太医心中对凤莲早已积蓄了颇多不满,眼下凤莲尚在昏迷之中,他的一腔怒火便只能发在沁心身上,闻言他冷冷的说道,“若是真拿一只碗过来,难道你是想要了他的命么?”
虽说不知王太医这般莫名其妙的怒火究竟是从何而来,沁心却还是耐下性子从凤莲的枕下取出了一柄短剑,这柄短剑凤莲一直随身带着,眼下凤莲中了毒,沁心便将它放到了凤莲的枕下。
第八十七章 执念[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