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波心亭四面环水,独独的立在湖心,四周没有任何通往湖岸的建筑,潺潺的湖水流动着,能掩盖住亭内所有的声音,故“烟波亭”又作“消音亭”。
烟波亭是夏老将军在世时修建的,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是交谈重要机密事件的绝佳去处,最主要的是能通上波心亭的唯一路径是轻功,而且要两人共同合作才能安全到达亭内,所以能够来到亭上相谈的两人必须要有足够的信任,而夏熵和萧珏就是这样的两个人。
“大哥,小弟此次从南疆到漠北一路都在寻找线索,当年的事情知道的人太少,而凶手又处理的滴水不漏,想彻查很难,不过路过漠北时,我救下一位游方的僧人,知晓他通晓医术,便随口提起有没有那种症状的毒药,他曾听闻十几年在漠北有过一位郎中精通毒术,可以依据不同的要求配置出不同的毒药,只记得当时听说他好像在被人追杀,而且还带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后来他到郎中居住的地方找他配置毒药时,他已经不在了,辗转打听他的下落方得知他已被仇家所害,小弟猜想此人很有可能就是苏牧。”
夏熵站在波心亭的中间,想的最多的就是父亲,父亲的离奇死亡是他毕生之痛,十几年来他不停的查找,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而所有的线索没有一条是完整的,他真的有些束手无策了。苏牧啊苏牧当年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而十几年来你为什么又过着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活,究竟是什么人要杀你,这背后又隐藏着什么?假若你的孩儿尚在人间,我定要找到他,定让他也承受和我一样的剥筋抽骨之痛!
“阿珏,辛苦了,在漠北时我把能查的都查了,好像都是在同一个地方中断的,倘若真如你方才所言,那,苏牧的孩儿就是唯一线索。”
夏熵微眯的眼睛看向湖心,陌生的狠戾从眼底浮现。
“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对了,恭喜大哥又升官了。”萧珏说完笑眯眯的看着夏熵。
夏熵略带无奈的摇摇头,声音中透着疲惫,“他给我的担子太重了,用这些名头压制我,现在他已不再是当年的阿恒了,而是机关算尽的帝王,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做,只要他一声令下,我定会为他赴汤蹈火!”
萧珏感觉夏熵的整个人都被一种难言的疲惫所笼罩,他明白夏熵和季恒的感情,就像他对夏熵一样,儿时真挚的情感就像烙印一样印在心底,并且生生不息越来越深。
“大哥,你信不信那个传说?王上似乎知晓,依他现在的行事作风,恐怕会为了天应的江山不择手段,我知道大哥对他的感情,可如果他不仁,我们……”
“阿珏!不管有没有那个传说,我们为人臣子都要为君主分忧,夏家世代忠诚,而兰姨又对我有养育之恩,我逃脱不了责任,如果有怨恨的话,那就求来世让我不要生在这王侯将相之家。”
那个传说,不管是真是假都是他无法抗拒,无法选择的命运,尽管他不是迂腐之人,但是他真的不能逃脱背负一生的责任,一种难言的烦躁涌上心头,他闭上眼睛脑子里浮现出那张无忧的笑脸,他想把她留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好好呵护。
树下的少年在望着远方出神,柔柔的风漫卷起片片桃花,轻盈的花瓣随风清风飞舞,瑾年随手捏住一片花瓣,细细的端详,好美的花,真是用来酿酒的良品,如果能够酿上一坛,等到中秋月圆时美美的喝上几口,该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啊,想到这儿她笑弯了眉眼。
看见少年手捧着几瓣桃花,仔细的观看,随后一个绝美的笑容绽放在唇角,季恒看的有些出神,他毫无心机清澈纯净的笑,入了他的眼,他的心。
“苏校尉任职已有数日,可还习惯?”季恒微笑着,似乎声音里也隐隐有着些许笑意。
瑾年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感觉他笑起来也是很好看的,他平素总是那样冷漠,可能天子就是这样吧越是高高在上越不习惯人世间最原始最纯正的感情,高处不胜寒,想来他应该是寂寞的吧。
“回王上,卑职定会尽职尽责的当好差事,决不负王上重望。”瑾年表情严肃回答的极为认真,字字斟酌,恐怕一个不小心说错话就会连累到师傅。
“那就好。”
低沉的声音中夹带着警告,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偏偏又能让人清楚的感觉到,瑾年思忖着,难道这就是帝王的高明之处?
她抬起头目光刚好与另一道陌生而犀利的目光碰撞到一起,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又是他!她和师傅第一次回上京时就见过他,他好像和师傅相识,而且关系似乎也非同寻常,她虽然涉世未深,但是也能看出此人高深莫测,而非寻常的内侍太监。
可是,他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
第二十六章 杳然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