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话音刚落,顿时箭雨满天,随着无数箭矢如星雨落下,北沙军中立刻想起了一声声惨叫……
见时机已到,夏熵清朗的声音掷地有声,“杀!”
身为主帅,他从马上纵身一跃,双脚借助城墙的力量,一个旋身,已然到了北沙王城的城墙之上,风吹得他的战袍迎风飞舞,纵然在这样混乱残忍的战场上也掩饰不住他与生俱来的优雅,遗世明月,恍如战神降临。
天应军看到自己的主帅,只身飞上了城墙,内心已经汹涌澎湃,都气势汹汹准备奋勇杀敌,为自己的国家抛头颅洒热血;而此时的北沙军却眼睁睁的看着敌方的主帅竟然站在自己的城墙上,不禁气馁,感觉大势已去,顿时气势就泄了一半。
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响起,“众将士听命,列阵!”是段落在指挥兵马,他回头看向瑾年,对着这位让他佩服的少年说道:“瑾公子,你带一队人马到后方接应元帅,元帅只身侵入敌内甚是危险,且要机灵应对,务必要护主帅周全!”
“是,将军!”
瑾年接到军令,担忧的看了师傅一眼,带领人马疾驰而去。
段落一声令下,骑兵们列成雁形的队阵,准备城门打开时便一举冲进去。
领头冲锋陷阵的主帅夏熵,气魄从容镇定,剑法流畅优雅,完全置生死度外,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将挡在面前的一切事物都拆成四散飞溅的碎片,目标直奔王城城门。
长剑挥下,城门被生生劈开,外面的骑兵队高昂着手中的长槊和大刀,纷纷劈砍敌军,人头纷纷落地,鲜血如夏花般绽放,万马奔腾,冲刺呐喊,兵刃交击,猛烈的酣战声动人心魄,他们跟随着红衣主帅,冲向死亡漩涡般的战场倾轧而去……
前方的战事如火如荼,而在北沙王宫内,北沙王正劝阻着二子,看着无任何战争经验满身血迹的儿子,眼神中满是悲痛,“错儿,不能再抵抗了,此时只有议和才是最好的办法,天应势如破竹,城外还有十万大军候在那里,如果再硬拼下去恐怕北只会被夷为平地,我们要对万千百姓负责,要对祖宗负责!用他们天应的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静静看着花错慢慢的道:“只要北沙国还能保住,我们就有机会复国报仇。”
花错怔怔地看着自己的父王,他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刚经历过丧子之痛,又要经历亡国之痛,似乎一下老了许多,他飞入鬓的长眉微微蹙起,随即邪魅一笑道:“父王,当年封我逍遥王的时候,不就是想让我一世逍遥吗?现在用他天应的粮草,养我北沙的兵马,终有一日我会把今日所受痛楚加倍还给天应。”他口气平淡,仿佛再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他,沙陀的逍遥王本就该是看透人世,逍遥一世的,只不过如今,他是不得不逍遥罢了。
此时,他竟然想起了去年遇到的那位身手不凡的少年,他也是漠北大营的人,这次的千军万马中他会不会也在其中?他不禁嘲弄的一笑,自己都国破家亡了,还有心思想着这些,也许他早就忘了自己,也许此时他就在队伍中杀害着自己的臣民,想到这他的心一阵抽痛,感觉从未这么疲惫过,轻轻的闭上妖冶的桃花眼,两行清泪睡着脸部优美的轮廓缓缓的落下……
看着从小溺爱的儿子,花圣林有些心疼,因为他长相太过俊美,又不喜政事,自己对他也甚是疼爱,所以就对他放松管教,纵容他的孟浪行事,当年封他逍遥王的时候,就想他能逍遥自在,一世无忧,可现在国破家亡,所有的重担都落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忍辱负重如他,可能再也无法逍遥了。
元和九年春,大元帅夏熵,北上讨伐北沙,大胜,念天应仁慈,北沙甘愿为天应子国,北沙仍自行治理,世袭罔替!
夏熵大败北沙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上京城,其中瑾年斩杀北沙太子的那一段更是被传得出神入化,什么美少年身手不凡剑法超凡,什么少年副将太美了根本就是天上的童子下凡,更离谱的是说不是少年剑术高明,而且他的俊美不凡让北沙太子见了羞愤而死,种种说法都把瑾年给神话了。
王上下旨,北征军马在漠北调息三个月,三月之后由段落驻守漠北,夏熵回京任职,瑾年等立过战功的也要回京封赏。
虽已是五月,漠北的天还是有些冷,戈壁的风吹过那些没及牛羊的牧草,婉转的河流如同丝带匍匐在草原上,金银花似宝石般星星点点的闪烁。牧羊的小伙吹着口哨唱出一串欢快的音符。
瑾年正躺在一片碧色的草地上,远处浅蓝的天空,也仿佛和这草原连成一线。风吹起,一道道,一圈圈碧绿的波浪从深远的天边递送过来,在巨大的绿色丝帛上舞动着飞扬。她仰头望着天空,修长的颈间和扬起的下巴,所构成的弧度散发出无法言传的迷人魅力。
夏熵来到这里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正好是这一幕。
一晃七年过去了,日子,原来真的如流水漫漫,不经意间已经流过多少彼岸,当年的小乞丐现在已经长成婷婷玉立的少女了,这次在战场上立功,对她,不知是好还是坏,虽是男儿装扮但是从她骨子里散发的女儿的娇媚确是与日剧增,他真不知道还能瞒多久。
“瑾儿,你又在偷懒了?”
他缓步走向前,宠溺的看着她。
第二十一章 几兴亡[2/2页]